陆之昀复批会儿折子,小皇帝近来课业也被送到歧松馆中,约莫着沈沅这时应当醒,他便从案前起身,又去沈沅院子里。
沈沅书房里,熏炉内炭火燃得很是足旺,室内亦隐隐
寇氏生辰就在陆蓉生辰三日后。
等陆蓉办完及笄宴后,陆老太太应当还会再为寇氏置办场生辰家宴。
江丰此时终于会出陆之昀心思。
他就觉得,陆之昀报复和折磨人方式是绝对不会这简单。
陆之昀嗓音低沉地又道:“主母嫁予后没多久,就有身子。也有些疏忽,早便该寻个由头置场宴事,好让京中那些世家贵妻都来参宴,也好让她同这些人关系熟稔熟稔。”
但事实就是如此,个人脾气好,外表还柔弱可欺,就是会让些小人给欺负到头上来。
这要是换成陆之昀这样外表强势人,那些小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声,更别提要去为非作歹。
思及此,江丰暗觉,像沈沅这样柔弱美人儿,要不然就是有个强大母族为她撑腰,或者是有个像他主子样丈夫宠着护着,她才能不会被小人恶人轻慢去。
沈沅也多亏是让陆之昀给娶回家。
这若要嫁给康平伯那样懦弱且不成熟丈夫,再摊上个卢氏那样婆母,那她往后命运真会很苦。
府七公子陆之旸生母盛氏,亦是老国公第三任妻子就是这被寇氏打压,年纪轻轻地便去世。
至于寇氏如此陷害打压盛氏缘由,也自然还是为争抢这能够掌管公府中馈之权。
沈沅如今境遇,便和当年盛氏有几分相似。
沈沅母家虽是京中永安侯府,但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娘家人压根就不想护着她。
再者,沈弘量在朝中也没多大势力,虽有个可世袭侯爵之位,但沈家就是京中豪门圈子里心照不宣落魄世家。
江丰点点头。
正好借着这个陆蓉及笄宴由头,让沈沅主办场宴事,陆之昀既是都开口,那些夫人也不敢不给陆之昀面子,都得精心打扮,带好拜礼跑趟公府。
正此时,馆室外突然响起呼啸凛冽寒风之音。
江丰想到寇氏即将迎来这场生辰宴,心中顿时生出种风雨欲来激越之感。
——
——“不在这几个月,她们还真是把公府搅得家宅不宁。”
陆之昀冷沉话音掷地后,江丰也大抵猜出他些心思,便询问道:“公爷,您想怎处置杜婆子?”
陆之昀却突地提起陆蓉生辰:“年节前,四小姐是不是该办及笄宴?”
江丰立即回道:“是快到……”
他转而意识到,陆蓉和寇氏生辰之日离得极近。
江丰和他兄长江卓都是经历过苦难人,他们最是懂得无论在哪儿,人都是恃强凌弱。
沈沅长相和气场太过柔弱,旁人看,就会觉得她这个人是个极好拿捏,可以随意欺负弱女子。
甚至那些欺软怕硬人还会觉得,像她这样人,连些脾气都不能有,如果沈沅在她们面前摆出些刚强姿态,她们便会觉得沈沅不该这样,她就是应当性情温懦地忍受着别人欺凌。
旦有些脾性,就要可着劲儿打压她。
这个道理乍说,还挺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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