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如擂鼓般心跳声,还能深深地感受到陆之昀身上那清冽松木气息,含混着冬日寒凉,让她熟悉,也令她悚然万分。
陆之昀用臂膀锢着沈沅纤细易折腰肢,亦将高挺
渴虽解,沈沅却也觉出事情不甚对劲。
她心房不禁微窒,亦终于睁开双眸,待在浓重夜色中,依稀辨出床侧男人峻挺身型后,纤细手腕也颤又颤。
就在沈沅即将就要将手中持那碗清水打翻在床上时,那人及时握住她手腕,低声问道:“你不是渴吗,再多喝些水。”
他声音沉厚低醇,带着成熟男人独有那种质感,于夜深人静时,显得格外富有磁性。
沈沅听清他声音后,柔美芙蓉面不禁大骇。
唐禹霖同沈沅刚刚到达此地时,他便置个不小宅子,还专门挑间暖阁来给她住。
沈沅在同他逃往奴儿干都司途中,身子便格外不舒服,总是容易疲累,而且还经常会呕吐,等唐禹霖请个医师来为她看过身子后,才发现,沈沅竟是有孕。
得知她有身孕后,唐禹霖也没有说什,只是待她方式,比寻常更为照顾体贴。
知沈沅刚刚有孕,身子娇弱,还特意命丫鬟在暖阁里给她多烧些炭火。
沈沅入睡后,虽未受凛寒之扰,夜半却因为屋内过于干燥,嗓子有些干痛,便起身想要寻些水喝。
沈沅亭亭地坐在红木圆凳上,并没有瞧见陆之昀已经下台阶,正往她和唐禹霖坐位置上阔步行来。
陆之昀视线落在沈沅单薄且纤瘦背脊上,她毕竟是个容貌绝色妙龄美人儿,周遭坐席处,也有许多陌生男子不时地用眼瞟着她恬和皎然精致侧颜。
但这些男人也只敢于暗中窥伺着沈沅美貌,却丝毫都不敢靠近她,倒不是因为觉得沈沅是个有主。
而是在离沈沅和唐禹霖桌旁不远,也坐几名身量魁梧青年男子,他们腰间都配着长刀,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侠客,看便是专门护着这位美人儿侍从。
为首侍从见到陆之昀竟是也在这家酒楼,便悄悄地对着自己主子恭敬地颔首示意。
“陆…陆之昀?”
“是。”
男人淡声回罢,便伸出修长且结实长臂,丝毫都不费任何气力,轻而易举地就将那急于往床内躲去柔弱美人儿抱在腿上。
沈沅本想挣开他,却又怕自己会伤到肚子里孩子,没敢再轻举妄动。
怦、怦、怦。
“碧梧,你帮倒杯水。”
沈沅小心地扶着腰侧,从床上半坐起身后,便起身对着应当守在暖阁中碧梧说这样句话。
她意识仍有些不甚清醒,所以当屋内并没有人回复她时,便决意自己下地,去寻些水喝。
谁料沈沅刚下床,有人便递给她碗清水。
沈沅眯缝着美眸,待接过那碗水后,便微微仰首,啜饮数口。
陆之昀面容冷峻,思及今年是嘉平三年,而前世沈沅同唐禹霖私奔时候,是在嘉平四年冬日。
酒楼食客们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陆之昀仍背脊挺拔地往前行着,周遭景象在他余光中也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他陷入前世回忆中——
奴儿干都司在大祈最北部,冬日也极为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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