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给胡纶比,还是嫩些。
钟凌想要,只是在自家胞弟面前逞能,想让与他交好胡纶敲打番袁琛。
哪儿成想人家胡纶顺势发现袁琛错处,直接想要借此贪大。
其实高鹤洲和陆之昀已经对胡纶有所察觉,他们早便发现,胡纶通过私立名目这种卑劣手段,私吞好几地赋税,却还想着将此事赖在沈弘量头上。
毕竟工部四司中杂料甚多且琐细,单个都水司下辖河泊额征,所包含杂料项目就包括黄麻、鱼线胶、桐油、生漆、牛角等近百余种。(1)
胡纶等就是袁琛这句话,见他终于松口,语气也和缓些许:“从今儿开始,你二人就是条线上蚂蚱。袁提举如果能顺顺当当地帮做事,本官也是不会亏待袁提举。”
袁琛哽声道:“胡大人…请…请讲。”
胡纶比个数,提出自己要求:“加印十万贯宝钞。”
袁琛蓦地瞪大眼眸,难以置信地回道:“大人,加印十万贯是不大可能,这万贯宝钞都是…都是下官百般避着指挥使人,数着日子偷印出来。为不让他们发现,只能让人在子时后印,十万贯…怎也要悄悄地印个半年。”
胡纶却丝毫都不肯听袁琛解释,只又威胁道:“那就是你事,本官只给你三十日时限,到时这十万贯宝钞如果交不到本官手里,你做那些事,本官可不会再帮你兜着。大不,咱们就鱼死网破!”
摇首。
胡纶又道:“你那老父亲因着年迈,并没有并入京。啧,其实也挺理解你,每天看着那多银子在宝钞司流通,你却只拿着八品小官俸禄,这心里头啊,难免会有不平衡。”
袁琛两只手都合在处,像拜佛般央求着胡纶,只语无伦次道:“下官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你弟弟开书院用银两,也全是从这处挪用吧?”
袁琛立即回道:“…定会尽快将这些亏空都补回来,还请大人饶命……”
这处胡纶搞得工部大小*员人人自危,他倒好,自己那处却没耽搁敛财。
高鹤洲愤而又道:“十万贯?这孙子也不怕撑死自己。”
陆之昀却神情淡淡地瞥高鹤洲眼,低声道:“过阵子*员罢免和调任会很多,你要辛苦些。”
高鹤洲转下拇指上玉扳指,回道:“这个倒
——
及至午时时分,户部提举袁琛方从吏舍中走出来。
见四下无人,袁琛面色也在转瞬间,从仓皇失措恢复平静。
当日未时,胡纶自以为只有他和袁琛知晓这件阴司勾当,便传到文渊阁中,陆之昀和高鹤洲耳里。
高鹤洲听罢这事后,不禁怒而拍案,骂道:“胡纶这个龟孙子,能耐不大,黑吃黑本事倒是不小。”
“袁琛!”
胡纶厉声打断他央求,质问道:“你怎还?每月提举司要印宝钞是有定额,这超出来万贯,只能销毁!”
袁琛颤声道:“那就依大人话做…都…都销毁。”
胡纶冷笑声:“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本官如果想要罚你,早就将你送到大理寺去,哪儿还会跟你在这儿费这多话?”
“那大人…大人希望下官怎做,下官就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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