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天气阴沉,沈沅索性就待在院子里,只穿着舒适丝质亵衣,在书房里看看账册。
在舅母罗氏影响下,沈沅对于公府账册进项是从不敢松懈,胡管事人品她信得过,但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口,每日吃穿用度,走账流水庞杂繁多,难免会让各房头小管事们起些歪心思。
沈沅在这种方面洞察敏锐,故而公府并无下人敢在她这个主母眼皮子底下,贪昧银两财物。
瞧着漏窗外天色又开始泛阴,沈沅便撂下账册,准备回拔步床处休息会儿。
丫鬟们已经为拔步床重新挂好雕花玉钩和淡藕色帷幔,而这处床帷,是前日才换。
沈弘量沉下眉眼,正思忖着对策,却听刘氏又冲着他哭嚎道:“侯爷,涵姐儿可是你亲生女儿,您定不能让她嫁进杨府做妾,不然就凭她性情,是绝对斗不过大白氏。您要不然就去公府,去求求镇国公,让白家和杨家退这桩婚,就是镇国公句话事。”
“不成!”
沈弘量厉声打断刘氏央求。
他已经在陆之昀面前跪过回,也浪费次请求陆之昀谅解沈涵机会,依他性情,定是不会帮沈涵渡过这桩劫难。
除非……
决回复——
沈涵只能做杨呈安妾室。
沈弘量是日来趟玲珑轩,将此事同刘氏说出来:“事到如今,也只能让涵姐儿入府为妾,初七是大白氏和杨呈安大婚日子,等到初十,就雇台喜轿,将涵姐儿抬到杨家西小门罢。唉,杨家无论如何,也得看在们侯府和陆家份儿上,对涵姐儿这个贵妾好点。赶明儿她再为杨呈安生下个孩子,不行再央着杨呈安给她抬个平妻。”
刘氏听这话,便觉得自己脑袋就算未得头风,也要气得炸开。
“大白氏是什样人,侯爷您还不清楚吗?她怎可能会同意让涵姐儿做平妻?”
原本毋需这早就再度更换,可昨日还好端端床帷,竟是被陆之昀弄得不堪入目。
清晨丫鬟们瞧见落在绒毯上破碎帷幔时,还显露极难为情赧色。
沈沅想起昨夜影影绰绰,也顿觉面红耳赤,不敢仔细回想。
情难自禁时,她攀着他肩膀,柔弱地唤声季卿。
正是因着这声季卿,沈沅吃不少苦头,陆之昀昨夜态势,简直要比她刚出月时还要生猛可怖,她大有种,连骨头渣子都要被他嚼
除非他去求沈沅,让沈沅央着陆之昀,帮他们涵姐儿解决这事。
不管怎说,他给沈沅侯府嫡长女身份,明面上她就是他亲生女儿。
他拉下面子来求她,沈沅无论如何,也得承着父命,去为他做成这件事。
——
京师入秋后,又迎来雨季,这番,沈沅没像初春那般心情郁郁,逢上下雨也知保养身体。
沈弘量沉声回道:“她做出这种丑事,也只能嫁给杨呈安。”
刘氏泣声回道:“就算嫁给杨呈安,也不能做妾啊,们涵姐儿是侯府嫡女!怎能委身他人做妾!”
刘氏嚷得撕心裂肺,额头亦因着动怒,更犯起难耐剧痛。
她涵姐儿,要嫁进国公府做主母涵姐儿,怎就落得个这惨下场。
她还没熬到沈沅死呢,事情怎就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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