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入冬,沈涵和丫鬟甫进室,便觉这间房室既狭小又阴冷。
“这哪儿是人住地方,主母不会拿间下人住房室来故意羞辱罢?”
沈涵用手帕嫌弃地掩住口鼻,正埋怨着,大白氏已然正色站在她身侧,沉声道:“你说这是什话,下人住房室,可连间单独湢室
“母亲…母亲您放心,孩儿嫁进杨府后,定会让杨呈安心里只能容下这个女人。至于那个大白氏,早晚会让杨呈安休她,她原本就嫁过人,这回若是再成弃妇,就再也没人要她……”
话说到这处,沈涵语气已渐变得哽咽。
“…母亲,孩儿该走,等孩儿在杨府安顿好后,便归宁来看您。”
是日,天公不作美,虽未下雨,但天色却极阴沉。
父亲不在,长兄如父,是沈项明携着不敢过分张扬仪仗队,将沈涵乘花轿抬到杨府西小门处。
沈涵咬牙回道:“不,女儿这次是真想好。”
沈弘量听罢,沉默地看沈涵良久,终是长长地又叹口气。
——
是月初三,工部尚书沈弘量携两位佥都御史,离开京师,前往南境。
初七,杨白两家大婚。
在丧夫后守节,她不也是仗着家世稍好些,还不甘寂寞地改嫁吗?
要嫁人,还是被她看不上杨呈安。
大白氏还把他当成什宝贝玩意呢。
她沈涵比大白氏生得年轻貌美,只要她肯在杨呈安身上多下些功夫,施展些女子那些伎俩,拿住杨呈安这个人,对她来说还是很容易。
沈涵不想就这输,也不甘心就这被大白氏折辱,且如今,多这个对手,与她起去争抢杨呈安,她心中也冉起某种难以言说斗志,她誓要同大白氏斗个高低立下!
等沈涵带着从侯府带来嫁妆,和几个丫鬟迈进杨府西小门门槛后,也就正式意味着,她成为杨呈安妾室。
可她入府后,事情却全然未按照她预料那般发生。
杨家毕竟没有世袭爵位,只是寻常个官宦门楣而已,自是不及永安侯府地界大,公爹和婆母也自是不会给她单独收拾出个院落住。
杨呈安单独住在个跨院里,大白氏自然是同他共住在坐北朝南正房里。
而沈涵,身为偏房妾室,自然被安排到同个跨院中个小小北房内。
因着大白氏是再嫁,所以杨家这场婚宴,同寻常世家婚宴比起来,要显得低调些。
不过应礼俗皆是未差,拜堂时,新郎官杨呈安面容也显露喜色,似是对这场姻缘甚为满意。
初十,便到杨家纳妾日子。
永安侯沈弘量并不在京师,主母刘氏重病未愈,连下床力气都没有。
沈涵穿着桃红色妾室婚服,待敛饬完衣发后,还对着满面青灰,病得奄奄息刘氏嗑三下头。
思及此,沈涵眉目也显露几分沉重。
她抬首看向父亲略显苍老面容,终是下定决心,垂下头首,恭敬道:“父亲,孩儿选择…嫁给杨呈安为妾。”
沈弘量蓦地瞪起眼睛,又询问遍:“你确定?”
沈涵颔首,回道:“孩儿确定。”
沈弘量无奈地摇摇首,又劝道:“你要再考虑考虑,等你母亲醒来后,再做决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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