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沈沅对内室下人呵止道:“老太太虽然昏睡着,但病中人都是有意识,也能听见你们说话声音,现在老太太需要静养,你们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话落,有几个年岁小丫鬟被沈沅震慑住,没敢再哭泣。
近侍着老太太婆子却悻悻地道句:“母家都败落,还从那儿趾高气扬呢,某些人就是心狠,连们这些下人伤感些都不许,就等着老太太走,她就能在这府里唯独尊。”
她说话声音并不大,却能使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听闻。
那婆子虽是府里等仆妇,也是跟陆老太太好几十年老人,可也不至于没眼色到,敢去阴阳怪气地讽刺这家主母。
“怎回事?”
沈沅边询问着陆之旸,也顾不得回院子整饬番,就携着几个丫鬟要往陆老太太院子处走。
陆之旸跟在侧,语带懊悔地答道:“都是错…五嫂你和五兄去扬州后,就同祖母提…提和碧梧婚事。也怪犯混,顶撞祖母几句…当天晚上祖母就不行,陛下得知后便派来太医照看,也让人直拿千年老参吊着祖母命。”
陆之旸声音越来越低,沈沅瞥碧梧眼,也顾不得过多地询问这事。
等到云蔚轩时,见太医还在,沈沅便急切地询问番陆老太太病状。
从扬州归返京城途中路顺遂,无论是乘水路,还是改陆路,沈沅都被男人搂护着,靠在他怀里睡好几个时辰,所以到公府时,并未觉得身子疲累。
陆之昀在到底京郊馆驿处时,便换好官服,进城门,便直奔大内禁城而去。
这日京师天色明明很晴朗,可当沈沅同陆之昀分别,踏入公府大门后,却觉府里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暖煦阳光虽然洒在她身上,沈沅却觉寒意侵体,周遭诸景也显得有些阴恻恻。
及至穿行过门厅,沈沅便看见身着便衣袍服陆之旸,她隐约记得今日并不是陆之旸休沐日子,便唤住他:“七弟,和公爷不在日子,府里是不是发生什事?”
未等沈沅开口,陆之旸便沉声斥道:“你算个什东西?五嫂事也是你这种人能评议?”
婆子敢这样同沈沅说话,自是也将退路都想好,她早年被陆老太太许给京师个渔户,陆老太太清醒时,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便
太医则倍感唏嘘地回道:“还请夫人节哀,也就这几日功夫。”
这话刚落,内室里站着大小丫鬟和仆妇就都隐隐作出泣声,直守在床边陆蓉听罢,更是万分可怜地啼泣着,娇小身子伏在床侧,嘴里直唤着:“祖母…祖母……”
此情此景,让沈沅颦起眉目。
她发现陆之昀和她都不在府上时,整个公府里近百号下人也都如盘散沙样。
没个做主人,这些人做事也都六神无主。
陆之旸神情显露几分颓丧,待对着沈沅揖礼后,便耷拉着眉眼回道:“五嫂…祖母她…她病倒。”
沈沅心中诧。
她记得没去扬州时,她还带着陆朔熙去趟云蔚轩,那时陆老太太身子还算康健,瞧上去并没有什异样。
好端端地,怎就突然病倒?
逢上她这种岁数,可轻易得不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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