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立在夜色,盯着她发笑。仍是笑得那好看,眼神流浪狗样真诚纯洁。秦甦关于金钱玩笑跑到嘴边,又吞回去。
“你说,像不像等男朋友下班女朋友?”等好久好久好久,时间数着秒过,见到他还要贤良淑德地挤出微笑。你说气人不气人!
“像。”他刚刚往这边走,涌起同样想法。
秦甦绕着发绺儿乔张作致,“哎呀,那怎办,石墨,那好,会耽误你感情吗?”
石墨微笑,接句很礼
哎,梦里也没能和他破壁见面。好可惜。
秦甦手张开,挥舞地戏弄日光,手穿过裙底,以指尖细细划过小腹微不可察丘陵。
唔要做妈妈
*
供应商资料与公司数据文档比想象得多,石墨组里人斗志异常凶猛,他不断看表,提前撤退,出来也到点灯时刻。
那天她留纸条说:【是因为长得丑吗?】
【肯定没你漂亮。】
【你不是说长得般吗?】
拜托,他当时可是信誓旦旦在字条上说,【是戴红头花那个柏树姗吗?觉得般。】
嚯!小伙子口气不小!
学习就是要受苦,没几天陆女士做个软屁垫,秦甦立马沦陷,陆陆续续开始带小毯子、保温杯。
她直愣愣盯着课本,个字都看不懂。头顶马里奥问号箱怎顶都顶不出答案。好可怕,游戏有Bug!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怎个字都不会背。
秦甦走到后门,蹲在地上盯着门缝发呆。
音教小楼独栋,对普高来说,这种无用课程专属教室,空间属实过大。两层楼只有楼可以使用,二楼半腰处有条腕子样粗壮铁链锁妥。传说,某届毕业生在这里搞过,气得校长定制铸铁,牢牢把绯色镣铐。
由于这里采光很差,两侧窗户均有建筑高起,室内阴森森,弥漫湿重木腐味和尸臭味,同学们嘲之为下水道。她每次自习午休外出,都会跟同桌说——马里奥要去上工啦。
漆黑夜里,嫩黄忍冬簇簇成团,蕊蕊发亮。石墨绕过排排厂房,跑到高处停车场,诺大片空地,就他辆车锃亮发光,宛如匹油亮黑豹。
遥处亮着温柔车灯,铁皮箱里装着个他秘密。
石墨近前敲敲车窗,秦甦抱着包上好佳番茄薯条,正咔嚓咔嚓吃。她降下车窗,手撑头,装模作样地卖弄风骚,“石先生,由于您不遵守约定,没有在‘五六点’抵达,所以车车被占为己有。”
她轻佻笑容下,情绪阴沉滞重。好emo啊,他终于来陪她。
确实是占为己有,他车上从来没人吃过零食。
她八卦又鸡贼地问,【那你觉得高二有谁漂亮呀。】
【有个叫秦更生,觉得不错。】
秦甦怒翻白眼:【文盲!】
*
夕阳酩酊,秦甦倒在车里真就睡到下班高峰,惺忪地豁开睡眼,怀里还抱着石墨留下西装。
秦甦来来去去观察过几十遍,翻找落叶,细嗅墙灰,不得已确信,她兄弟“路易基”再也没有来过。
自高三开学,他次都没出现。
她确信那是个男生,源于他某回慌乱地咳嗽声。
她兴奋地隔门大喊,别跑,来找你。然而,待她冲出教室绕到后门,他早就没身影。
哼,溜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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