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刷个牙再睡。”他拉拉她手。
她不要,她困,“唔”
他挤洗脸巾,给她温个脸,“乖,刷个牙,别又牙疼。”
秦甦握着牙刷,闭眼机械杵几下。石墨迟疑,还是让她睡。
莫女士进门,眉头紧,小孩有力哭闹声像是对人间串咒骂,符/咒样围绕。
“就几天不凶?”这觉悟不太深啊!秦甦玩笑说,“不过,觉得你妈是个抖M,她还挺享受被你怄。”
又生气又要往上贴。
石墨扬扬眉,“你说对。她追爸那会,被怄得天天哭,还非他不可。”
五六点,正迷糊,秦甦听到这,彻底清醒,“是你妈追你爸?”
“你看不出来吗?”全天下人都能看得出,莫蔓菁就是傲娇舔狗。
石墨知道她睡不着,坐起身,拉着她腿推捏消肿,问她下腹还坠涨吗?
秦甦摇头。子宫增大,压迫膀胱,害她晚上总起夜,尿又没几滴,带来拖鞋是上次住院穿,没料脚完全塞不进去,脚背高高肿起,只够大脚趾进去扒拉两下。
各种细节,不亲自生回,真只有挠头份儿。
石墨把他拖鞋给她穿,心疼她笨笨拙拙地来回跑好多趟。
秦甦挤挤眼,“自从你说像龟壳背反,就觉得真是这样。”她每次看不见脚,在那里盲踩鞋,就觉得龟壳碍眼。
十月初,天亮晚。
早上五点,16床妈妈回来。护士提前来准备病床,灯啪地开,把秦甦吓醒。
石墨早听见动静,摸上她两耳朵,给她戴上眼罩,“睡吧,你别管。”
她歪头继续睡会,直到他们回来,闹起清零哐啷菜场般动静。
秦甦推推眼罩,开条缝,看他们忙活。生夜,产妇像从池子里打捞上来,头发汗湿得淌淌滴,眼唇浮肿。
莫蔓菁猫头对16床家属招呼,“儿子?女儿?哦哦,儿子好,儿子好恭喜恭喜!
“从哪里看出来?”秦甦没有看过他们互动!只听到过声嗲得人汗毛竖起“老公”。
“明天不对,今天你看着。”
16床产妇就像个麻布袋,眯过去被摇醒,又要喂奶。
孩子哭闹吵死,房间也不大,人来人往有点挤。
石墨帮秦甦打水,端着牙杯到床边,她已经飞快适应噪音,昏睡过去。
“快卸货!们再坚持坚持!”石墨给她打气。
秦甦自己揉揉手指,之前戒指嫌大,做梦也没料到,这几天挤手。
她看着手指那圈勒痕苦笑,“天哪,当妈到底要经历些什啊?”
秦甦抬抬脚,“谁看着这双猪蹄能想到,它过去踩着十厘米高跟健步如飞。”
带点力道碰脚,就会留下凹陷指痕。石墨垂眼,掩藏衔着心疼,“看你这辛苦,决定这几天不凶妈。”
秦甦心里刚叹完好辛苦,宝宝就抱进来。
那老公对石墨说句不好意思,影响你们,然后帘子拉,就开始喂/奶。
秦甦心疼,“累成这样就喂奶吗?不休息下吗?”鼻尖还有浓重汗水味,他们擦擦哺ru部位,就紧着给孩子喂。
帘子那头阴影叠动。
长辈正指挥孕妇抱娃姿势,那老公安抚别急别急,伙人忙乱,全盯着新生儿,完全没听到场外观众秦甦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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