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看她张着嘴巴呼吸,颇为难受,每天午饭前骑车去冰场,拿厚棉被盖着保冷。到家把冰搁在风扇前,这样吹出风制冷效果好。块50乘以50厘米大冰,配上两根盐水冰棍,莫蔓菁能熬四五个小时。
她体重猛涨时候,石峰体重极速下掉,原本斯文白净晒成泥瓦工模样。
她凉舒服,嘴上冒几句好听,她热燥,那股对婚姻和生育不满车轱辘往外冒。
女性生育那时候只有好话没有坏话。
莫蔓菁属体验派,亲自体会,发现生孩子糟透,尤其婚姻生活,臭石峰老在眼前晃荡。
男人是婚姻动物,可以把伴侣和情人分得很开,这点在互联网蓬勃后,随女性意识生长而逐渐有退化趋势。趋势也只是趋势,见微知著改变,千百年夫多妻劣根性,非朝夕可翻覆。
以前男人呐,负责就行,现在得百般花头,至少在石墨、石峰身上就可看出,在“爱情”这方面,男人牙牙学语般进步。
石峰不忧郁,内心戏很多,只是眉眼不动声色。
用莫蔓菁话来说,就是心思拐百圈,生活里磕磕绊绊、圈圈绕绕都考虑过、考虑到、考虑完,出口是简单机械:“哦”、“好”、“可以”、“来”,再不就是那句“愿意”。
她看不出他心细,看不出他哪里稀罕她,要不是很多年后婆婆拉着她手说,“当年是石峰要娶你,不好意思说,让们来提,”莫蔓菁都不知道结婚是他主动,就看他脖子僵硬梗样,以为谁把他强行掳到婚事酒席现场。
秦甦听得来气,呼哧呼哧鼻息打在石墨颈脖,自个儿也脊背生汗。
怎感觉婆婆好委屈?秦甦说:“觉得你爸好过分。”
“是吗?”石墨作为男人毫无察觉,“哪里过分?觉得还挺负责。”
男人“好”太廉价,“负责”即可。
秦甦给他举个例子,“换作你,你心里记挂柏树姗,惦念她,不舍她,这不过分?”这还不过分?光嘴上说说,她血压都上去。
她刚搬进来,他老跑路,见到她像个陌生人,头低着,半夜骑她回家也不说话。
她絮絮叨叨说些今天趣闻,他很木地接:“是吗”、“哦”、“哈哈”,多音节都没有,而她只是缺个舞台,掌声什无所谓,于是嘴巴唠叨不休,后来他声称重
孕5到7个月,是她最煎熬孕期。
她们村里下崽从没听过难伺候,经常上上厕所、下下农田就这掉出来,莫蔓菁以为生孩子容易得很,可她忘,她天生没有农民吃苦精神。
夏天她都熬不过
正午时分,她像只瘫死蛤///蟆,手脚蹬,肚皮股股。
头顶吊扇、身侧铁丝蓝叶电扇昼夜不歇地呼哧吹。
石墨立马清嗓,割袍断义,“确实过分!幸好没有遗传爸。”
秦甦咬住他耳朵,“听得不高兴。”
“那还听吗?”他指指她腕上万国表,“快三点。”讲那半截身子入土两人,他提不起兴致。
男人怎点儿听不出姑娘话里话呢,“意思是,快点讲,讲到让高兴地方才准停!”
秦甦义愤填膺,咬牙切齿,但隐隐,因为这些奇奇怪怪不完美,大脑里忧郁男人影像,生动地波澜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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