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西挠挠头：“这个还没确定，可能去研究所或者继续读博然后留校任教吧。”
“哦，这样啊，也挺好。”林瑜干笑两声，战术性地端起酒杯又抿
口，然后在心里疯狂挠墙。
救命！这天越聊越尴尬，而且说来说去都是平时那些长辈盘问自己
老套，渐西肯定会觉得厌烦吧？
可是他抬眸看，却发现对面青年点都没有不耐烦，清亮眼底带着显而易见温和笑意，仿佛有无尽包容和理解。
于是林瑜心瞬间就平复下来，软绵绵像堆橡皮泥，在胸腔里被澎湃情绪挤压成各种形状。
他舔舔嘴唇，面上神色尽力保持从容，眼底却泄露出丝局促：“
已经和你们经理打过招呼，而且也不会耽误你太久，可以吗？”
“唔，那也行。”林渐西长腿迈折回来，在旁边沙发上坐下，脸上流露出几分好奇：“学长想和聊什
？”
林瑜不由得愣，修长手指不自觉地捏捏皮质沙发扶手，甚至掐出点痕迹。
他想问你现在过得好吗，以前受过什样委屈，这久以来有没有想过要找回自己家人，还愿不愿意接纳迟到那多年陌生亲情？
因为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问题想问，反而不知道先说什，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只能拣最没营业话题聊。
项目，还能在Verdelite那样咖啡厅做钢琴师，琴技定不俗，甚至连做饭都拿手……
“学长，麻烦您尝尝浓淡是不是可以。”青年把杯垫置于桌上，轻轻放酒杯，其间也没磕到桌面，很专业地几乎没发出点声音。
林瑜如梦初醒，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紧从桌上端起洋酒，心不在焉地抿口，却意外地发现口感相当均匀。
“调得刚刚好，谢谢。”
无论学什都很快，无论做什都是顶尖，和自己比起来，这个人没有优渥生活环境，没有良好背景资源，只能辛苦又坚韧地生活着，却依然长成这样出色模样。
“渐西，那你有没有什特别喜欢东西？比如……你爱吃什？”他又问，迫切地想要知道弟弟喜好，竭尽全力试图弥补他过去二十年缺失关爱。
“小蛋糕吧，甜那种，水果口味都行。”提到吃，林渐西笑
“你最近学业忙吗？这几天课多不多？”
林渐西觑他眼，慢吞吞道：“学长，现在放暑假。”
“……噢噢对，忘。”林瑜尴尬地咽下口水，但他不气馁，又开始绞尽脑汁寻找新话题，“那渐西，你毕业以后有什打算？”
“应该会继续念研究生。”青年很快回道。
“那挺好，多读书嘛，研究生毕业之后呢？”
林瑜瞬间觉得十分心痛，可是看着看着，又有点与有荣焉欣慰和骄傲。
这样优秀人，原来是亲弟弟啊。
他眨眨眼，微微仰头才把盈在眼眶里点水光逼回去，心里暗自庆幸这里灯光足够闪烁，才不至于让眼前青年发现自己狼狈。
踌躇好半天，终于打好腹稿准备开口说点什，结果就看见林渐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于是林瑜当下就顾不得别，忙着急地伸手拉住他。
“等等渐西，们能不能再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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