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下车,殡仪馆外早就有人守着。见到周明沣,赶忙迎上来,“周总?您路辛苦!请节哀!”
周明沣看眼那两个西装革履男人。
似乎是在回忆这两个人是谁。
其中个人反应比较快,递上自己名片,“周总,是新凯建筑王元盛,这次听说您舅舅事悲痛万分,知道您在燕京很忙,这就过来帮您来招待吊唁者。”
姜津津听懂。
周衍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他爸跟他姜女士两人头靠着头,似乎陷入熟睡中。
亲人逝世带来痛苦,并不是瞬间排山倒海袭来。
它是无声无息。
就像现在周衍都有种仿佛置身于梦中错觉,他甚至从内心上就没觉得那个对他无比慈爱舅公已经离世。
他还在想,等他去,舅公就会将泡在井水西瓜搬出来给他切好。
周明沣老家在江皇,是个地级市。
这几年发展迅速,于前年建个机场,所以交通算是很便利,从燕京到江皇并没有直线航班,中间也要转机次,等周家父子跟姜津津到达江皇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刘助理办事妥当,下飞机便有专车送他们去殡仪馆,江皇殡仪馆在比较偏僻地段,也是这两年才修建起来。只不过从市区到殡仪馆这段路不是很好走,路颠簸,司机胆战心惊解释:“周总,这段路常年都有货车,所以路况不是很好。”
周明沣温声道:“恩,知道,你慢点开,安全第。”
司机这才松口气。
后座宽敞,不过周衍不想当电灯泡,非要去副驾驶座。
周明沣根本就不认识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消息灵通,知道周明沣舅舅去世,就赶忙过来吊唁,顺便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琐碎小事,毕竟丧事大多繁杂。他们肯定也猜得到周明沣是定会过来。
要是以前,姜津津看到这种场景,未尝不会觉得对方势利会钻营,可现在,她看着这两个人大半夜还在这里为个陌生人去世忙前忙后,不禁感慨万分:大家都不容易啊!
周明沣显然比姜津津更圆滑,他接过那人名片,还握个手,“多谢,辛苦你们。”
正是盛夏天,王元盛也是油光满面,听这话,扫之前紧张,“周总
等车停稳后,司机想出声提醒后排周明沣,被周衍拦住。等到殡仪馆内,周衍才猛然惊醒,舅公去世,心里阵悲痛,却还是惦记着在后座人。按照江皇习惯,亲近子孙辈都是要守夜,以他爸跟舅公关系,他爸肯定要守上整晚……周衍抿抿唇,他还是想让他爸能休息会儿,多休息十分钟也是好。
哪知道周衍刚有这个念头,后排就传来周明沣低沉醇厚声音:“到?”
司机看周衍眼。
周衍回道:“刚到。”
姜津津也醒过来。
姜津津也很累,摁亮手机看,马上就要十点半。
没冲凉没卸妆,真很累。
周明沣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拉下她手,见她看过来,低声说道:“看导航路程,还要半个小时,你靠着睡下。”
姜津津也没扭捏,老老实实地朝他挪过去,歪着头,靠在他坚实肩膀,“你也可以靠着眯会。”
周明沣也没跟她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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