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怪姜姚，而且她这
直白地问下来以后，苏闻禹才注意到，自己心里
难过，似乎又比从前少
点。
回头想想，还挺不可思议。
六年感情，积累时候是点点往上慢慢堆叠，但是消散时候，却是团团被风吹走。
原来摧毁段关系，比建立段关系，要容易得多——尤其这段关系只有单方面在维持情况下。
“其实姜主编有点失望吧，但可能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本来就没有那多圆满。”苏闻禹叹口气，有点感慨地说，眉宇之间带着点释然。
毕竟他和霍城都已经在起。
暗恋三年，交往三年，他们做大部分情侣会做事，任谁看都是种圆满。
可是最近发生这些事，下子掀开这张脆弱遮羞布，把苏闻禹三年努力维系努力粉饰所谓圆满彻底打破！
他终于恍然大悟地开始真正去思考，两人之间，到底是种什关系。
当那些虚幻美好都被戳破之后，苏闻禹才猛然发现，兜兜转转，自己好像还是在看霍城背影。
上次交试稿时候，她就评价过苏闻禹“定很喜欢这个人”，而当时苏闻禹虽然有点害羞，却大方地承认，笑得很甜。
她在画面上看到太浓烈感情，看到最赤诚凝望，所以很想知道，这场暗恋是不是有个好结局，怀着这样企盼，忍不住就把心里话问出来。
可是现在，姜姚已经知道答案。
“对不起小苏，
其实没资格过问这些。”她很诚恳地道歉，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关于这套房子，你如果有哪里觉得还——”
“没事姜主编，其实没什不能回答。”
是温和地点点头：“您问就是。”
“就是，想知道，你画这个人，他最后回头吗？”姜姚说。
阳台和客厅是连通，玻璃门没关，穿堂风就吹进来，还带进不知从哪儿飘过来黄叶。
屋内室寂静，只有属于秋日淡淡冷意。
这个问题确实有那丁点冒犯，隐隐涉及到个人**，但两人关系毕竟还算不错，所以也不算太越界。
这样平和态度，让姜姚不知道为什生出股不满，忍不住多嘴道：“那你之前那多付出呢？就这样算吗？”
和从前模样。
所以——“没有。”他说。
姜姚脸色微黯，再联想到他原本有住地方，却忽然着急地要找新租房，下子就有些懂。
她顿时无措地立在原地，满脸抱歉。
但苏闻禹反而笑。
苏闻禹已经醒过神来，脸上有着淡淡放松。
他其实并不像姜姚以为那样，因为被戳中痛处所以精神恍惚。
事实上，在这短短几天里，那些乱麻样心思已经在脑海中翻滚过很多遍，所以再激烈情绪也难免趋向平静。
所以，他只是觉得这个问题问时机实在太不凑巧。
因为但凡早那些日子，苏闻禹都会给出肯定答案。
并且她问法又很巧妙，也很委婉。
因为苏闻禹画是背影，而所谓暗恋，就是站在身后，等着那个人回头。
所以有没有回头呢？
苏闻禹眉心微蹙，有瞬间怔忪。
而问出这个问题姜姚在看到他微微变色面庞之后，立马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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