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垂着头，眼眶又胀又酸，拳头捏得死紧。
他在努力调整情绪，可是没用，只要稍微想
想以前
事，或者脑海里稍微晃过秒苏闻禹脸，那种心口破洞惶恐感觉就会瞬间全部冒出来。
盛煜川其实看得也不好受，甚至有点想指责他。
可是下秒，男人双手捂脸，忽然很轻很轻地说
句——
“本来，
和他可以过得很幸福。”
昨天苏闻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没有细想，所以没给出个确切答案。
可是今天，他知道。
“可能因为，很坏吧。”
阿闻这种叫法，是比较早时候，他用来称呼身边亲近人。
他近些年经历过很多变故，父母背叛，叔伯陷害，来自各方明枪暗箭，在遇见苏闻禹时候，外表看起来虽然很正常，可是内里已经不再完好。
霍城没和他说过句话，却莫名其妙地记住他笑脸。
很干净，很好看。
那会儿他还想着，要是能让这人直这
笑，倒是挺好。
最开始时候，他是想让苏闻禹笑，可是到最后，却让苏闻禹那难过。
霍城扯扯嘴角，惨淡地笑下。
被爱着。
可是苏闻禹是什人？
他明明是最好哄人，是给点点好，就能很开心很满足人。
可是他居然，连点点好，都那吝啬。
“……所以，”盛煜川觑眼面前满脸颓唐男人，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从头到尾，你心里那个人，都是苏闻禹？”
他声音很平静，没有崩
而当他和苏闻禹在起时候，甚至都已经不知道该怎去爱个人。
所以车祸之后，他看见苏闻禹第眼，就喊出这个名字，不过是因为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更早遇见苏闻禹。
在自己没那糟糕时候遇见苏闻禹，在自己受到伤害之前遇见苏闻禹。
他不记得自己三年来对苏闻禹态度，只是门心思地想着重新开始，可是即便是失忆之后，他也依旧没有真正好好地对待这个人。
他真很坏。
他其实很早就发现苏闻禹可以牵动自己情绪，但他不喜欢被人掌控，不喜欢失去理智感觉，厌恶自己被这些乱七八糟情绪左右，更不希望自己有天，变成母亲那种疯狂样子，所以逃避那久，不肯承认，甚至骗过自己。
看到苏闻禹和科莫凑在起，边说笑边煮汤，氛围轻松又自在，他吃醋，他嫉妒，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原因，憋着气故意违心说不好喝，等苏闻禹不在时候，却悄悄把剩下汤都喝。
他曾经说苏闻禹幼稚，但实际上，他才是那个真正幼稚人，甚至还很可笑。
盛煜川看着自己这个好友面色不停变幻，像是全然变个人，心里还是觉得很玄乎，忍不住追问：“那你车祸之后，怎突然对他改口叫什阿闻呢？”
霍城微微怔。
“呵。”
霍城长出口气，没说话，默认。
他第次见到苏闻禹是在家茶餐厅。他那时候应该刚上大学不久，在里面做兼职，穿着白色制服，端茶倒水忙里忙外，但脸上直带着礼貌又温柔笑脸。
他大概是新人，有事情不是他分内应该做，但他也照单全收，点怨言都没有。
傻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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