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忽然别过脸，感受到
种席卷而来
荒唐和狼狈。
他心里像被什
东西磨着似，没办法再纠结这件事，干脆把人往楼上带，然后生硬地换
个话题：“怎突然想起要拿走这些画？”
“参加画展。”苏闻禹边走边言简意赅地解释。
霍城今天态度和昨天又大有不同，平和又冷静，他是来拿东西，自然也没必要给个冷脸，所以两人气氛勉强还算平静。
听这简短回复，霍城识趣地没有多问，问苏闻禹也不定会回答，于是只说声“恭喜”，走到画室门口时候，又随口问：“非卖品？”
他记得苏闻禹喜欢茶，所以失忆那阵子带绿头翁回来，好像还拍下珐琅彩茶碗，但除这个之外呢？
好像就没有。
认识六年，苏闻禹对自己喜好如指掌，平时习惯禁忌也清二楚，他总是能让自己觉得高兴。
可自己对苏闻禹解有多少呢？又做过多少事，费多少心思？
而且苏闻禹真没有说过吗？
就好像奢侈品有品牌附加价值样，霍城送礼物，也有附加价值，这种价值太高，比什都重要。
更何况，那些都是霍城喜欢东西。
霍城喜欢收藏宝石，收藏艺术品，收藏古董，所以买来作为礼物送给他，也是样。
不过，现在这些话说出来，也没什意义。
所以苏闻禹最后只是笑下，没说话。
口道：“你不喜欢？但是，以前你没有说过……”
苏闻禹怎不说呢？
霍城实在没想到，以前送这些礼物，苏闻禹竟然完全不喜欢。
苏闻禹似乎愣下。
而后，他竟也点点头，承认下来：“是啊，
不爱说这些，所以不怪你。”
他语气是笃定，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因为画上内容他很清楚，自然不可能对外售卖，可是下刻，却看见苏闻禹摇摇头——
“是出售。”
霍城开门手停在半空中，瞬间如遭雷击。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很多画面。
刚失忆时候，他忘记很多事，和苏闻禹从前相处大部分回忆也想不起来，但奇怪是，有些东西倒还记得很清楚，尤
霍城缓慢地眨下眼睛，细细回忆。
其实曾经是有。
比如那些画，比如那只鸟。
可是自己没有同意，他就很乖地不再提第二次。
后来……后来就没有再说。
可是霍城却有从未有过敏锐，从青年闪而过眼神里，立刻大概察觉他未尽之意。
无非爱屋及乌。
而现在，他连人都不要，更何况房顶乌鸦？
他不禁深深地吸口气。
再回头想想，到现在为止，自己送过真正合心意礼物有什呢？
他好通情达理，甚至点都不辩解，什都不否认，还大度地表示理解，好像觉得自己也有错，可是霍城却觉得像被冰水浇头，从头凉到脚，连指尖都开始发冷。
他嗓子哽下，马上放柔语气解释道：“不是指责你，只是你以前每次收到，都很高兴，以为——”
闻言，苏闻禹眼神微闪，张张嘴，似乎想说点什。
其实那个时候，确实是喜欢，高兴也是真。
那是因为霍城无论送什，苏闻禹都会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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