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下意识地看眼自己右手——那是把家用小型花洒。
“如果苏闻禹真不回来,就不会把钥匙交给你,让你帮忙照看家里花草。”
霍城语气笃定,英俊脸上没什表情,看上去清冷漠然又不近人情,眸中水色早已消失不见,刚才徐弈棋无意中窥见那点短暂脆弱,仿佛真只是他眼花导致错觉。
“你在撒谎。”
“……”徐弈棋不禁咬牙,心中暗叹这人敏锐,哪怕在这样失魂落魄情况下,依然能够极力保持着头脑,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轻易糊弄。
客厅连通阳台,落地窗没关,能看见里面有缸游动鱼,大小盆栽也生长得郁郁葱葱,估计来年就要开花结果……等等!
不知想到什,霍城那双黯淡无光黑眸忽然亮起来,猛地直起身子看向旁边徐弈棋,嘴唇上下开合,面上飞快地闪过丝急色。
“他有说过,什时候回来吗?”
不过才会儿没开口,他嗓子竟然就变得有些凝滞,沙哑未褪,好像含着过于滚烫执着。
徐弈棋顿觉不妙,犹豫片刻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又加把火。
天花板上吸顶灯散发出柔和暖光,好像给屋内切陈设都笼罩上层淡淡滤镜。
徐弈棋刚刚说通假话,本来就心虚,看着眼前明显状态不对男人更是觉得棘手得很,纠结半天,还是没敢在这种时候开口赶人,就怕刺激到他。
于是气氛下子僵住。
漫长沉默里,霍城视线逐渐聚焦,似乎终于找回点精神,眼珠微微转动,开始四下打量周围环境。
其实他曾经无数次路过苏闻禹所在小区,也不知多少次在这栋楼下默默观望,看很久很久透过窗子投射出来灯光。
可是苏闻禹现在过得很好,他实在不愿意霍城为求和千里迢迢追过去,也不愿意好友原本平静生活被再次打破,更不想让他好不容易发展起来事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所以再三权衡之下,徐弈棋做出个大胆决定——劝退霍城。
反正今天那多话都说,干脆不做二不休,全部都说清楚,就算苏闻禹以后要怪他,他也认。
“霍总,真要说起来,和闻禹认识时间比你长,对他解也比你多。”
徐弈棋语气微顿,把手里喷壶放到柜子上,抿抿唇,继续道:“他这个人呢,最知恩图报。上大学那会儿,们几个同学只不过
“闻禹以后都不会回来。”
他满脸认真,为增加这话可信度,还增添不少细节:“他要效仿前辈,寄情山水,完成作品可以通过邮寄往来拍卖行和画廊,点都不耽误,所以没必要再回燕城。”
不料,霍城面色丝毫未变,眼睛危险地眯,轻飘飘地说:“你手上拿着是什?”
风马牛不相及问题。
徐弈棋愣。
只是,次都没有机会真正进来这里。
他也幻想过,或许在未来某个时间,自己会被苏闻禹重新接受,然后,光明正大地踏入这个私人领域。
但没想到,第次上门,会是在这样情形下。
整个房子空间不大,却很温暖,从家具到摆设都充满田园风味——
和他们在燕郊新城别墅点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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