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趟开得不太顺,因为不熟悉路况拐好几个大弯,还急刹两次,苏闻禹有点晕车,和那点酒精叠加在起之后,醉意反而上来,脚底微微发软。
叶明垣就把自己当成拐杖,热心地在旁边撑着,先是揽着肩膀,后面又半搂着腰。两人时不时还说说笑笑,就像他们在过去三年当中任何次样。
其实就是兄弟之间勾肩搭背,但落到别人视线里,气氛简直亲昵到难以直视,几乎刺痛双眼。
霍城默不作声地坐在车里,浑身僵直动不动。
眼睁睁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楼道,面上神色也跟着逐渐失控,已经被来回折磨几年心脏,在这刻像被什东西狠狠绞过,扭曲到令人窒息。
“那你要不现在叫辆车?”徐弈棋面露为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要得先去女朋友那儿趟,不太方便捎上你。”
苏闻禹稍微喝点酒,脸色有些发红,但神智还很清醒,听这话立刻开始催他:“那你赶紧去吧,还是坐地铁就行。”
“这个点最后班地铁都要过,师兄,送你吧。”叶明垣手倚着车门顶,衬衫解开两个扣子,领口半敞着,笑得那叫个风流不羁。
“正好顺路,而且,还能去你家坐坐。”
“噢——”当事人还没回话,反倒是徐弈棋先有反应,目光来回打量,还暧昧地笑笑:“这晚还要去坐坐,是不是想留宿啊?”
这次集成展在燕城算得上声势浩大,除展览和艺术空间安排以外,后续应该还会有两个小型画家代表座谈会。
苏闻禹和几个朋友聊不久,阎百岁就到,大热天穿身亮闪闪长风衣,那头标志性卷发又长长。
他来,就把苏闻禹拉进新圈子。
那圈子里都是成名已久老画家,有几个还是叶老故交,连阎百岁这样资历和年纪,在其中都可以被称作小阎,更别说苏闻禹。
他混在里面就像棵水白菜,醒目得很,又顶着叶荣峥得意弟子名头,自然就成为众人关注焦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自取其辱地跟过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见什样画面,他不知道,什都不知道。
脑
“留宿?”叶明垣眨巴两下大眼睛,忽然故作羞涩,副半推半就样子,“虽然……但要是师兄话,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开车吧你。”苏闻禹径自坐进车内,没好气地白他眼。
两个宁折不弯钢铁直男,偏偏说起骚话来套套。
“认真,床不给睡,那好歹也请喝杯茶嘛。”
叶明垣还是嬉皮笑脸,汽车发动以后速度提得飞快,等把苏闻禹安全送到家楼下,自己也跟着下车。
原本他跟徐弈棋、叶明垣两人约好晚上起吃顿饭聚聚,顺便好好庆祝下,但这边结束时间延迟,先前安排也只能跟着往后延。
最后三人晚餐差点变成夜宵,等散场分道扬镳时候,都已经快十点。
“闻禹,你今儿开车吗?”
“没开,怕路上堵,坐地铁来。”苏闻禹抬手捏几下发酸肩膀,随口回道。
从他住地方到城东文化馆直线距离不短,早上驾车出行容易赶上高峰,反而是公共交通比较便捷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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