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种比情/欲更深刻东西在两人之间不动声色地流淌,盖过切。
良久过后,他轻声道:“睡不着吗?“
也不是。”苏闻禹在黑暗中咕哝声,柔软碎发蹭在枕头上发出赛窣响动:“还不想睡。”
因为要准备搬家,今天其实起得很早,再加上收拾整天,到这会儿精神上已经特别困倦,但也不知道怎地,就是不舍得闭眼。
"霍城,”他眼睛亮,身子忽然动动,“明天,带你去看奶奶,好不好?”
从外面吹到阳台上风早已经停,可不知道为什,苏闻禹还是觉得眼睛像是被风吹过样,忽然就泛出点泪意。
心里开始发酸,但回过味来以后又是甜。
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大不事情,居然也会有人在意。原来不会哭孩子,也可以有糖吃。
苏闻禹眼睫颤动,双湿润黑眸透着亮光,情绪涌动像片湖泽,里面流露出那股似有若无依赖,更是让人心猿意马。
可是霍城很好地克制住那股冲动,俯身上前,在青年薄薄眼皮上落下个很轻吻。
苏闻禹从记事以来,听过最多夸奖就是他很懂事。
受到父母冷待时候从不哭闹,稍微大点就知道给唯关心照顾他奶奶减轻负担,学习不用督促,学杂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攒,遇到什困难全靠自己解决。看上去确实比般同龄人辛苦,街坊邻居也经常说他有点可怜。
不过苏闻禹自己倒觉得没有那糟,尤其是和霍城过去危险经历比起来,更是小巫见大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大部分人生活不都是这样吗?
或许他确实因为过于敏感而习惯性地先考虑别人感受,总是尽可能地回馈对他好每个人,生怕给他们增加不必要负担,但这也很正常,并没有什大不。
至于任性点,不懂事点——也许很小时候想过,在其他孩子哭闹着向家长要糖吃,被哄被疼爱时候,偶尔会有那—丝丝羡慕。
“明天吗?”男人似乎迟疑下,声音里带着隐隐不确定。
“你有事要忙?要是没时间话那就下次再——“
"不,没有别安排。”霍城急急地否认,喉结滚又滚,“只是有些意外。”
他太高兴,好像被天上掉馅饼砸中,忽然无比庆幸
“不早,睡吧。“
"嗯。”
他们各自洗完澡,而后自然而然地躺在同张床上,中间隔着段欲盖弥彰距离,谁都没说话。但等灯光全部熄灭之后,霍城却猝不及防地长臂—伸,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灼热温度近在咫尺,从头到脚间隔无限趋近于零,简直是整个人都被钳制住。苏闻禹吓—跳,脑子晕乎乎,手倒是自觉地顺势搭上去。
霍城不禁笑下,却没再做任何暧昧动作,只规规矩矩抱着怀里人,那瞬间,心情竟是意外地柔软与平静。
但长大之后,就没有。
“其实,也没让自己受什委屈。”苏闻禹眨眨眼,最后这样说道。
他回答得含糊,多少有点避重就轻,但霍城没有揪住这个问题不放,只是温和地凝视着他,然后带点安抚性质地揉揉青年发顶。
“那就好。“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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