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浮浮错乱光影里,齐晟把夺过对方意欲硬灌酒杯。
“谁他妈多管闲——”对面人骂骂咧咧地抬头,抬手先给自己巴掌,舌头像打结似,话都说不利索,“齐,齐少,”他明摆着不敢拂他意思,试探性地问到,“您这是?”
“这女,看上。”
齐晟掀掀眼皮,手腕松散地搭在沈姒肩上,要笑不笑地睨着对方。他另只手将酒杯倾,朝地面浇去,“她这杯酒,换敬你。”
烈酒浇地。
他态度分明。
她语气弱三分,眼尾泛着红,气息很轻地说几个字。
齐晟没听清,也没兴趣听,转身就走,眼风都不曾掠过她。
只是无端燥意在心底窜起寸。
沈姒实在漂亮得没话讲。
只消眼,直击心脏。
齐晟半垂着视线,看着她湿漉漉眼睛和攥得发白指骨,“松手。”
他指间夹支烟,钻石袖扣卡住手臂淡青血脉和紧绷张力,青灰色烟雾飘,遮住他眼底情绪。随着他动作,烟灰无声掉落。
火星掉在她手臂上。
沈姒手抖下,是被抖落烟灰烧疼,也是因为发怵。
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南城相遇那晚,混乱又荒诞,比任何小说电影都俗套。沈姒因为些原因惹上几个富二代,差点脱不身,就在那晚,她遇到齐晟。
沈姒那时候其实心里没底。
可她扯住他衣角瞬间,周遭交谈声诡异地停下来,刚刚还嘴上没把门百般为难她人连个字都没说,没敢打断,也没敢插话。
满场反应说明问题。
他敬酒姿势,跟祭祀死人似。
全场死寂。
足够直白羞辱,偏偏那几个挺狂富二代跟被扼住喉咙小鸡
醉人三分神,勾魂七分韵,她生双含情眼,副精致得无可挑剔骨相,她也最知道如何利用这幅皮囊让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齐晟本就不是什好人,比起路见不平,他更喜欢作壁上观。
可就这眼,据为己有念头烧起来。传到耳边污言秽语很刺耳,催动他体内酒精和燥意,强烈到无法忽略,强烈到他直接要人。
“让你敬酒是给你面子,老子要什女人没有?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你刚刚不是挺会勾人吗?装什装?喝杯酒推三阻四,也不想想自己砸坏东西,几辈子能赔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报警送你去坐牢!”
她牙齿都在颤。
可即便怕得要命,她还是执着地攥紧他衣角,“带走。”
不是救救,而是带走。
现场鸦雀无声。
隔着弥漫烟雾,齐晟虚眯下眼,有点不耐烦地抽开手。他漆黑眸色深沉,似刀刃落在她身上,又冷又利,将她整个人剖个彻底。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很忌讳他。
空气里胶着着颓靡微醺感,周遭强烈鼓点快要震破耳膜,霓虹错落光线从拱形顶梁劈落,金属线条切割巨型挂画,冰块在烈酒杯中相撞,醉生梦死,南城夜还长。
沈姒咬下唇,鼓足勇气跟他步,手指又攥紧点。
齐晟转过头来看她。
他不太走心地扫她眼,漆黑眼睛凌厉、阴冷,带着股压迫人狠劲儿,刺激得人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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