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姿势,难以言说威势让沈姒下意识地屏住瞬呼吸。他稍靠近,周身凛冽雪松气息混杂着点酒气,侵略性极重地压下来。
如他本人,强势到让人无路可退。
“你可能想多,”沈姒不避不让地回视他,觉得这人自以为是得有些荒谬,“只有悬殊地位和不对等关系才会让人心生恐惧,们之
沈姒从鼓上翩然起腰,青丝勾落,纤腰娇娜,随意看眼对面。
少年斜靠着台下立柱,沉静地看着她,眸底情绪览无余。
湛黑眼,狭长眼型,他五官起转承合与昏暗天光相合,近乎病态阴郁,像把刚出鞘利刃。
沈姒戒备地看着他,始终没有开口。
他却先勾下唇,清冷眸光因天色而深邃,“你很漂亮。”
“虽然但是,”周子衿觉得哪里不对,“见钟情,钟不都是脸吗?”
沈姒莞尔,没再说什。
其实南城相遇不是她和齐晟初见。
*
沈姒第次见到齐晟,是在六七年前沁园戏台上。
西欧秋日层林尽染,浪漫如诗,明亮阳光给沉郁石柱和雕像注入暖意,罗马式剧院极尽雍容华贵,处处是文艺复兴时期风格。这几天到处折腾得有点累,下午看完场音乐剧,沈姒和周子衿回附近酒店。
《西贡小姐》,战火里爱情,玩烂桥段还是赚足观众眼泪。
“你说怎就没有这种跌宕起伏、震撼人心经历?”周子衿抱着杯奶茶,还沉浸在音乐剧里,微叹口气,“觉得也有张适合当女主脸。”
说着她抬手摸摸自己脸颊。
沈姒用种“你该吃药”眼神看她,十分嫌弃,“不是打击你,你去战场遇不到爱情,只能遇到炮弹。”
“谢谢。”沈姒淡声应句,下意识地避开他视线。
其实赞赏话从小听到大,她很少有所触动。但她从没见过这样个人,把欲望和企图直白地挂在脸上。
她不太喜欢这样视线:
审视猎物视线,志在必得视线。
恍神间齐晟已经拾级而上,垂眸和她视线相接,“你好像很怕?”
彼时沁园梨花开败,花残叶盛,绿意葱茏。她穿着戏服练习新学赵飞燕鼓上舞,没扮上,素净张脸,五官尚未长开,却已精致得无可挑剔。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转旋水袖从风如回雪,由急转轻舞步掀动着裙裾在鼓上摇曳生姿,举腕、折腰、回眸,慢态逐惊鸿,繁姿引游龙,她每个动作都很标准,颦笑极尽艳色,妩媚入骨。
沈姒察觉到有人来,但没什反应。
人说“八方听客,方凡人,七方鬼神”,开腔就断没有随便停下道理,她也没因为对方坏规矩,直到曲毕,她听到台下掌声。
她轻拍拍周子衿,“还是回去睡觉吧亲爱,梦里什都有。”
“……”周子衿满脸问号。
“重点又不是战场,是见钟情好不好!”周子衿愤愤地跺下脚,说完突然想到,“说起来,虽然你和三哥分手,但他对你也是见钟情哎,居然真只有没体验过见钟情。”
“见钟情?”
沈姒轻眯下纤丽眼,冷笑声,“他顶多算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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