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唇线绷
紧直，垂着眼看
会儿，折身出去，“
去叫医生。”
“你喊她做什
？”沈姒微诧，觉得他好像真
“你凶什凶！”
沈姒真有点委屈和憋屈，她瞪眼齐晟，嘀嘀叭叭数落他
堆，直接把问题往他脸上怼，“你没忘吗？你拿当病人吗？你要是直接出去，能忘记输液吗？”
他怕是忘自己刚刚多吓人。
齐晟少见地没有反驳，沉默。
他半垂着视线，直直地盯着她输液手和细管内小截被稀释殷红，眉心跳下，似乎想牵她。
沈姒太知道怎戳他痛处，更知道怎拿捏他心。
她哪儿是要跪他？
打着作践自己幌子气他而已。
空气似乎凝滞，撕扯不开分喘息空余。
静默不过几秒，齐晟握着她手稍微动，沈姒咝地倒吸口气冷气，僵持氛围直接被打破。
“你以为还在乎吗？”沈姒不避不让地直视着他，“想威胁或者报复，就动作快点，不必跟虚情假意。”
她握着他手，直接往自己脖颈上扣，“你干脆掐死好，百。”
“沈姒。”
齐晟看着她，牙齿磨下。
“不然你还想怎样？”沈姒看着他沉郁脸色，轻笑声，眼底片荒凉，“想跪下来求你吗，三哥？”
向自己，力道很大，捏得她脸颊有点儿疼，“折腾时候，真不知道讲个度？”
他哑着嗓子，咬着牙骂句脏话，“任性也得看陪不陪你玩儿，沈姒。”
这话就有点儿刺。
“谁稀罕你陪？”沈姒抬眸，看向他视线很淡，声音也淡。
气氛陡转直下。
只是他刚抬手，又顿在半空中。
“疼吗？”齐晟哑着嗓子。
沈姒很轻地“啊”声，不是没听清，而是觉得真稀奇。
她好像真没怎见过他小心翼翼。
还是在这种她压根没当回事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问题上。
齐晟微蹙下眉，下意识地松掉手劲儿，“碰到哪儿？”
沈姒看看自己左手。
拉扯间她全然忘自己还在输液，拿钱时输液瓶被她撂在保险柜上，也忘拿回来举高，位置太低，她这挪动，有点儿回血。
还算走运，没肿。
齐晟将输液瓶捞起，冰冷语气夹杂着不易察觉紧张，“输液你也能忘？”
她弯翘睫毛轻轻眨，遮住眼底情绪，“你要是得到这些，就能放过，那现在就可以。”
说是气话，但沈姒当真顺势矮下肩，就要往下跪。
齐晟把托住她手臂，阻止她动作。
他脸色都变。
室内昏昧薄光里，齐晟看着她，眸色阴冷而沉郁，像结冰。他真有点被她气笑，“你真有本事。”
前面温情时刻都是骗局，不痛快往事从来不是能随随便便翻篇，他跟她绝非心无芥蒂，她不是温软性子，他也维持不太久好脾气。
只有尖峰直刺，来才真实。
“往人心窝子戳完，就该走得远远，沈姒，”齐晟漆黑眼凝视着她，视线像是有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再来次，你以为还会放过你？”
他身上直收敛着劲儿似乎松开，眼底全是阴鸷又尖锐戾气。
她脸颊被他捏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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