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同样抬眼,只是镜片反光遮住他眸底情绪,晦暗不明。
他却笑置之,将话题转回来。
“既然如此,这杯就预祝三哥心想事成还不脏手。”贺九举举手中高脚杯,“向来只做说客,不做保,今后谈不谈得拢大家随意。”
语双关。
前句点是时局,也是沈姒。
菩萨面,蛇蝎心。
他席话说得有多温柔平和,就有多让人肉跳心惊。
沈姒抬手掩唇,摸不透状况,但能觉出氛围不对。她半垂着视线继续品酒,安安静静听着,只作不知。
贺九视线掠过沈姒,轻轻笑,不疾不徐地转话锋,“听说三哥在西山居求婚,还没恭喜二位。”
他端过高脚杯,轻轻晃,“沈小姐才貌双绝,必定很讨齐叔和老爷子欢心,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机会赶上二位订婚宴?备厚礼出席。”
,她口味改不少。
但她不太想添麻烦,只说怀念。
“沈小姐是港城人吧?”饭局上有个并不相熟男人忽然开口,“如果不便回去,可以来这儿,这里潮州菜和港式茶点应该和港城没分别。”
沈姒对突如其来示好有些莫名,还是轻笑着道声谢。
借着这个话头,饭局上人终于有机会切入正题,有意无意地点句,“说起来,这段时间港城联合交易所和申城证券交易所动荡太久,到底都受影响,这帮小虽然不懂事,但也吃教训,该结束。”
只是不知他这句“心想事成”是祝贺还是威胁,真心还是假意。
叮——
所有暗涌心思心照不宣,只在声清脆碰杯声中终结。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必要,后续聊得还是闲话。酒过三巡,齐晟和贺九相继离场,饭局上其他人将话题转回来。
“什
这话不偏不倚地挑到枪口上。
他俩个讽对方被忘恩负义枕边人捅刀子,个刺对方来日未必能顺利结婚。虽然什都没挑明,但话里话外都是冷刀子,句句割心。
空气里像是无意点燃团火,往该烧地方烧。
“自然欢迎。”齐晟掀掀眼皮,懒得用场面话粉饰太平,低冷嗓音阴鸷又刻薄,“只是到手才谈得上谋算来日必要,怕没机会还礼。”
周遭气压在瞬间跌到零线,撕扯不开丝喘息空余。
“股票跌停算什教训?”齐晟屈指敲敲桌面,偏冷嗓音里带着淡淡谑意,“私募操纵股价,只是被人捅出来,被人耍也不过赔个血本无归。乾门会拉拢几家人脉,还有没捅出来祸事,你怕是救不场。”
“三哥何必做得太绝?”贺九微撩眼,平静道,“乾门会已经解散,贺临十年之内不会回国,其他几家也承诺不再沾手,只求条退路。”
他要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套说辞不信,”齐晟手捻佛珠,沉冷视线懒懒地落在贺九身上,“昔日公子夷吾承诺割地,才得以入晋,继位后不是样出尔反尔,趁着秦国饥荒出兵?以为你最近深有体会。”
“三哥多虑,”贺九修长手推推金边眼镜,语气温温柔柔,“秦穆公得道多助,不仅大难不死,还生擒夷吾。忘恩负义之人从来翻不起风浪,他日保不准还要断手断脚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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