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副好相貌,是个毋庸置疑美人。
雪肤乌发,唇若含丹,最出色还是当属那双眼尾微微上挑桃花眼,眼波盈盈,让人见难忘。
店小二被她这目光看得愣瞬,到嘴边话磕绊下,这才道:“这位晏公子,应当并不在们客栈住。”
云乔眼睫微颤,因着早有预料,此时倒也说不上多失望,只下意识地叹口气。
店小二挠挠头,又说道:“兴许是记岔也说不准,您先用饭,再帮您问问去。”
元锳知晓其中内情,心照不宣地笑声,又引着她往另条街去:“这个呢,是如意客栈,也叫状元及第楼。”
“因这里曾出过本朝三位状元,十来位榜眼、探花,故而进京赶考举子宁愿多花些银钱也要居住于此,算是博个好彩头。”元锳扬扬下巴,同云乔笑道,“咱们在此处用个午饭,你也好趁机打听打听夫婿下落。”
云乔在檐下侧身收起油纸伞来,道声谢。
她很清楚,晏廷是从不信这些。他这个人向来喜清净、不爱凑热闹,非但不会来这状元及第楼,八成还会避着。
但晏廷并未在信上提过自己在京城居于何处,偌大长安也无从下手,只能先死马当活马医。
阵。
她很清楚徐家贯行事作风,哪怕再怎看不上那曾经姨夫,但芊芊终归是姓徐,她个外姓想要插手怕是不易。等到徐家找上门来讨人时,未必能护得住。
恰逢元锳过来,云乔反复衡量之后,索性决定不同徐家撕扯,直接带着芊芊离平城。
徐芊芊身体虚,上船之后犯晕,大半时间都在房中休息,没精打采。直到随着云乔下船,踩上结结实实地面之后,终于算是好些。
徐芊芊躲在云乔伞下,看热闹码头,望向那宽阔平坦长街:“云姐,这就是长安啊……”
“那就有劳。”云乔道句谢,回过头对上徐芊芊忧心忡忡目光,旋即笑道,“慢慢找就是,那
坐定后,元锳轻车熟路地点菜,云乔则先给赏钱,而后向店小二打听起来。
这如意客栈小二上道得很,听人问起开春科考,立时兴致勃勃道:“今科榜眼可是出在们这里,喜报传来那日,热闹得很……”
云乔耐着性子听他将自家夸番,附和两句,方才讲明自己来意。
“您只管问,”小二打包票道,“只要是在们这里住过、上皇榜举子,都清二楚。”
云乔报上晏廷名字,虽知道不大可能,但看向店小二目光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些希冀。
烟雨笼罩之下,派繁花似锦气象。
云乔四下打量着,她虽早就听人提过京城繁华与气派,但知道亲眼见着,方才体会到何谓“皇城”。
元锳生在长安,对这切司空见惯,她不疾不徐地在前引路,同云乔她们讲着京城风物——
雨后天际隐约可见山岳起伏,是浮云峰,其上有天下闻名相国寺;城南两座高楼叫做明月台,每年上元节时,帝后都会登明月台与民同乐;前边那雅致铺面,是锦绣阁,高门女眷们妆奁中,总要有几件她家钗环首饰和胭脂水粉……
“这个倒是早有耳闻。”云乔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锦绣阁铺面,“也算是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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