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博学多才”模样,乍看倒是挺能唬人。
可云乔是个不学无术,对这些事情窍不通,也压根没打算通。就算是晏廷来说教,她也得看着他脸,才能勉强听下去。
因此,她心中并没产生半分钦佩,反而有些不耐烦起来。
但这事毕竟是她有求于人,云乔也只能忍他这好为人师毛病,维系着客套笑意听着。
等到小二将那壶明井茶送来,田仲玉不疾不徐地沏两盏新茶,推盏到云乔面前,这才总算是提起晏廷:“与晏兄是在文社集会上相识,他那首诗赋得艳惊四座,实在是叫人赞叹。”
书生这才回过神来,拱拱手,开门见山地自报家门,又道:“小二已经同讲过,你是要寻晏兄?”
“正是。”云乔请他落座,“听说公子入京时曾与他打过交道,故而冒昧前来问,您可知他眼下在何处?”
田仲玉却没答她这问题,而是先扫眼桌案,向准备离开店小二吩咐道:“换壶明井茶来,再添几碟糕点果脯。”
店小二低头应声,匆匆离开。
云乔对茶叶并没什喜好,早年家中日子难过,都是直接喝白水或是泡自己炒茶。她这个人与那些风雅事物无缘,哪怕是后来生意做起来,手头宽裕,也没怎上过心。
连带着被灌耳朵新太子事。
说来也是好笑,众人最后竟议论到太子妃人选上。
有说太子这次得以认祖归宗,陈家在其中居功甚伟,八成早就已经定下来太子妃位置;也有说平侯家独女出身高贵,才貌双全,迟迟未曾定亲便是为等储君定下……
云乔吃着糕点,听得津津有味,只是没料到这些书生看起来个个正经,聊起这事来竟也是热火朝天。
直到午后,店小二方才卷竹帘,同她道:“夫人,你要等人来。”
云乔霎时打起精神来,又重提方才问过问题:“那你可知他现下在何处?”
“你尝尝这明井茶,”田仲玉随口劝句,又若无其事道,“文社集会后,与晏兄有过几次往来,还曾邀他到家中做客。可放榜之后,他似是因落榜而颓废,便再没应过们邀约。”
云乔只觉着口中茶都苦涩起来,难以置信道:“怎会?”
“要说,晏兄满腹经纶,此番名落孙山实属意
非要说话,她身边跟风雅沾边,也就是晏廷这个人。
她品不出茶叶口味上细微差别,但很清楚它们价钱。
田仲玉随便点这壶明井茶,怕是都能花上二两银子。
云乔自己是不舍得,但旁人银子爱怎花怎花,与她没什干系,她只想快些问出晏廷下落来。
田仲玉见云乔无动于衷,还当她是不清楚何谓明井茶,清清嗓子,煞有介事道:“这明井茶采自江南,色翠味醇,最好是以初冬藏雪水来沏……”
云乔拂去指尖糕点碎屑,站起身来,与随着店小二过来书生打个照面。
田书生模样生得齐整,身着袭月白广袖锦袍,长发半披半束,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笑意,算得上是位俊俏公子。
但云乔看人喜欢先看眼。
她从书生眼中看到惊讶与惊艳,也看出遮掩不去轻浮。
云乔垂下眼睫,避开他上下打量目光,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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