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元姑娘所说,夫人遭人陷害,现下正压在京兆府大牢之中。”陈景觑着他神情,低声道,“臣已经遣人去救……”
话还未说完,裴承思便倏地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去。
衣袖带翻笔架,那支尚未干紫毫笔翻滚几圈,墨迹溅在怀抱桂花美人像上,格外刺眼。
那画上,是个怀抱桂花美人,正眉眼弯弯地笑着。
裴承思画工很不错,画得栩栩如生,也正因此,陈景随即就记起那日冲撞车架女人。
事情勾连起来,陈景几乎能确准,京兆府大牢中关着,正是裴承思遣人去接那位。她不知何时来京城,立储那日与裴承思错过,又遭人算计,落到这般境地。
裴承思不疾不徐地勾完最后笔,放下,疑惑道:“少傅这是怎?孤找你来,是想问兵部……”
“殿下,”陈景打断他话,“臣有事要回。”
立储诏书尘埃落定后,太子才吩咐往平城去接人,算着日子,此时应当才到没多久。
若那妇人不知何时离家,太子那边,八成还没得到消息。
陈景正琢磨着,院中小厮来报,说是太子请他过府叙。
“方才说那件事,让青石往京兆府去趟。”陈景吩咐谷嬷嬷句,随即起身出门。
过两日才是立储大典,东宫虽已收拾妥当,但裴承思尚未搬过去,依旧住在陈家附近别院。
裴承思皱皱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女前几日在戏园子里出事,殿下是知道,臣今日遣人去元家登门致谢,方才知道救灵仪那位夫人姓云,名乔……”
裴承思变脸色。
他知道云乔与元锳私交甚好,故而压根不需要多问,就能确准那并非是凑巧同名同姓,而确确是他云乔。
此事已足够让他震惊,可实际上却不止于此。
从角门抄近路过去,压根费不什功夫。
自打立储后,试图登门造访不计其数,裴承思大都回绝。陈景登门时,他正在书房之中作画。
“殿下今日倒是别有闲情逸致,”陈景行礼,“不知召臣来,是有何事?”
他原本想是,等弄明白京兆府尹中关着那云乔究竟是什来历后,再决定要不要告知太子。
但瞥见桌案上将将完成画作,霎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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