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少见,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云乔僵在那里,自听到“傅余”二字起生出激动变成无所适从,攥着裴承思衣袖,不情不愿地瞪他。
“这两年没收到他消息,托人打听也无所获,还当他……”顿顿后,云乔终究还是没将那不吉利字眼说出口,转而问道,“那位老将军奏疏上,是怎提他?”
裴承思与她对视片刻,这才将傅余之事大略讲,见云乔面露喜色,又着意补句:“已经下令调他回京述职,届时,就可以确准是不是平城那位。”
云乔这回却笃定道:“世上哪有那巧事情?必然是他。”
他怕云乔伤心未敢明说,心中却觉着那人或许已经不在人世。
但就这奏疏所说,傅余竟还活着,只是当年领密令,扮作商人往西域诸国当细作去。他这两年传回许多要紧消息,直到前阵身份被识破,险些丧命,九死生地回军中。
西境这次大捷,离不开他打探到军情布防。
蒋老将军特意在奏疏上提及傅余功绩,其中举荐意味不言而喻。
裴承思沉吟片刻,拿定主意:“此番大捷,合该论功行赏,只是蒋老将军还得镇在西境,便叫这位傅小将军回京述职吧。”
史家人吗?”
陈景谨慎道:“臣未曾听过傅御史家有这位子弟。”
裴承思眉头微微皱起,指节轻轻扣着奏疏,若有所思道:“傅、余,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话音未落,便听见里间传来清脆声响,似是茶盏跌在地上。
内室之中只有云乔人,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她手滑。
分明还有不少奏折未曾批复,裴承思却并没回去料理,而是又问道:“傅余是何时往西境从军?”
云乔掰着指头算算:“七年前。”
“蒋老将军看重傅余。他若与你还有姐弟情分在,也会顺水推舟,借论功行赏名头好好提拔他。”
倚靠陈家绝非长久之计,裴承思想着培养嫡系,只是并无合适人选。
陈家与裴家素有渊源,与这奏疏道送来,其实还有裴老将军给陈景私信。因不清楚太子行事作风,他嘱托陈景代为周全,若是得便,顺道提拔提拔傅余。
陈景还没来得及旁敲侧击,裴承思便主动开口,倒是省他多费口舌,欣然应道:“是。”
等诸事议定,陈景告退。裴承思起身往内室去,恰好撞上出来云乔。
“方才听到,是傅余!”
“慢些,”裴承思皱皱眉,鬼使神差地泼盆冷水,“说不准只是同名同姓。”
裴承思摇头笑声,示意内侍进去收拾。
目光再次落在奏疏上时,他怔下,忽而明白过来云乔为何失态,也总算是想起自己从何处听过“傅余”这个名字。
傅余原是云乔邻家,镇上那位教书先生独子,与云乔自小处长大,后从军往西境去。傅家早已经没人,也就云乔还惦记着,会托人捎些东西过去。
早几年断断续续地还有消息往来,可自两年前,那边便再没只字片语传回来。云乔是拿傅余当自家弟弟样看待,始终放心不下,也曾辗转托人打听,却是徒劳无功。
裴承思到平城时,傅余早就去西境,未曾谋面,只在云乔托旁人打探消息时听过这个名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