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别院,就是个看起来精致金丝笼,自这日起,她未能再踏出院门半步。
栗姑得知此事后,深深地叹口气:“这样
相识这久,两人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争吵。
云乔只觉着心力交瘁,裴承思不自觉地错开视线,并未与她对视,沉默片刻后匆匆开口道:“今日是失言在先……”
“只是话赶话争吵,于你都无益处。改日冷静下来再谈吧。”裴承思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
似是对她避之不及,又似是落荒而逃。
云乔看着裴承思身影消失在竹帘外,随后又听见他边走边吩咐着些什。声音渐渐远去,听不真切,但想来应该就是他先前所说——
若是晏廷有半分抵触反应,又或是犹豫不决,她今后定收敛心思,不再越界。
好在并没有。错愕过后,晏廷那清隽眉眼间添几分笑意,温声问她:“你想要怎样夫君?”
云乔双手托腮,眉眼弯弯地同他笑道:“像你这样就很好。”
晏廷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既逢生辰,自然是小寿星说算。”
于是顺水推舟,两人亲事就这定下来。如今再想,其实多少有些草率,但那时只顾着高兴。
往前追溯旧事,当年两人结亲,其实是云乔先提出来。
婚姻大事素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云乔早就没爹娘,只能自己斟酌考量。她拒那些明里暗里表白、提亲人,看上晏廷这个穷书生。
当年渡口初见,惊鸿瞥,晏廷就入她眼。
后来渐渐熟悉,她更是喜欢晏廷温润又坚韧性情,思来想去,便主动回。
若是换旁姑娘,就算爱慕哪个男子,八成也不会主动开这个口。来是容易显得不矜持,二来,则多少有些“掉价”。
未经允准不许出门,以及,少与元锳往来。
裴承思似乎是觉着,她受元锳诱惑,所以才会反常态地瞒着梁嬷嬷,出门夜游。
切断与元锳联系之后,她能接触到,除循规蹈矩芊芊外,就只剩下裴承思安排人。
云乔从前做生意时,曾经听人提过“熬鹰”。
虽然说起来有些荒谬,但她几乎生出种错觉来,仿佛她就是裴承思要熬那只鹰。只是手段温和些,日子久些罢。
与他二人熟悉知道、云乔自己也知道,她与晏廷之间感情其实并不对等。若是放称上比对番,必然是她对晏廷感情更重些。
但她直没怎介怀过。
她性情开朗外向,晏廷却是个内敛人,本就没法相提并论。何况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只要晏廷也喜欢她,就足够。
直到境况天翻地覆,云乔才蓦然发现,并非如此。
晏廷……裴承思对她感情,在平城那样小地方岁月静好时是够用,可来京城之后,便不得不为旁东西让步。
但云乔那时并没考虑太多,心中喜欢,便坦诚相对。
再者,以晏廷那个内敛守礼性子,若是等他开口,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所以在晏廷问她想要什生辰礼时,云乔开玩笑似试探句,“想要个夫君。”
然后,她破天荒地在晏廷脸上见着错愕神色,像是没想到竟有姑娘家能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在开口之前,云乔也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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