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上备着常用药物,裴承思借着灯火看见云乔疼得煞白小脸,起身翻出跌打药酒来,同她道:“让看看。”
他虽是个书生,但这些年来颠沛流离,也能自己处理些常见伤痛。
夫妻间自是没什避讳,褪去鞋袜之后,云乔瞥见那红肿脚踝,忍不住抱怨句:“这京城怕是真与相克。”
“哪有这算?”裴承思摇头笑声,又提醒道,“会有些疼,忍着些。”
云乔做足心理准备,但真当裴承思替她推药酒时,却还是疼得险些叫出声,咬着自己衣袖才忍下来。
她语气仍旧是淡淡,但裴承思却从这话中听出些委屈来,心中软,当即便应下来。
他答应得这般顺遂,可云乔也并没多高兴,只觉着从前被三言两语敷衍过去自己太傻些。
就如元锳说那般,像个做赔本生意冤大头。
夜色朦胧,云乔这走神,便没能看清楚脚下台阶,竟踩空。
好在裴承思直留意着,眼疾手快地揽她腰,才不至于狼狈摔倒。
裴承思不满,还没到要闹得天翻地覆地步。
但她也没打算这轻易就点头,入宫可以,但怎说都要先约好条件。
“你知道,这些年东奔西跑惯,除非真将锁起来,不然做不到在处天地困着。”云乔同他商量道,“皇宫虽大,但总有看烦天,所以希望能有私下离宫权利……”
见裴承思皱眉,她随即又补充道:“就像你现在这样。”
这例子用得实在是好,裴承思噎下,片刻后开口道:“可。但不能太频繁,最多三月离宫次。”
裴承思见她疼得眼泪汪汪,时也有些不忍,但这伤总要处理才行,想想后开口道:“说点旁分分神吧。”
云乔点点头,忽而想起另桩惦记许久事,连忙问道:“傅余回京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句才问出口,她只觉着裴承思手上力气似是重些,连忙又咬回衣袖。
“他啊,”裴承思将力道放轻些,想会儿,如实道,“前些日子回京述职,也见过,确是平城出身……”
也就是云乔被关在府中,
“怎样?”裴承思才问出口,就见着云乔疼得整张小脸都皱起来,“是扭着脚踝?”
云乔也不知究竟是怎伤着,疼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随后便觉着身体轻,被裴承思给抱起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勾着裴承思脖颈,但到半,又将手缩回去。
裴承思将此看在眼中,百感交集。
伸手是这些年养成下意识习惯,收回去,则是眼下真正倾向。云乔先前同他说那句话并非赌气,感情消磨之后,今时与往日,确确是不同。
“月回。”云乔拿出做生意划价态度。
最终商议之后,定成两月回。
裴承思倒是没再多说什,只是提醒她要多加小心,万消息传出去,无论是朝臣还是太后,都不会轻而易举揭过去。
云乔拢着披风,随他下明月台,行至半忽而想起白日事,又说道:“知你如今高高在上,习惯独断专行……但若是与相干事,最好还是提前与商量。”
“哪怕改变不什,也会叫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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