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多问,云乔也能觉察到,他这个“不样”与自己偏好截然相反。
这酒用是温和果酒,并不冲,尝起来泛着丝丝甜意。她还没来得及细品,便觉着眼前暗。
裴承思倾身覆上云乔唇,舌尖熟练地撬开唇齿,将口中酒喂给她,而后抬手扣住她后颈,顺势加深这个吻。
云乔原本还惦记着合卺礼之后该做什,没料到他会突然“偷袭”,时间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双手下意识地撑在身后,由着他予取予求。
等到分开时,她唇上胭脂已经晕染开来,水色潋滟,在灯火映衬之下透着别样旖旎。
裴承思看得眼热,随即又贴上去。
云乔透过发冠垂下珠串对上他这笑,心中原本存着那点不安霎时消散不少,脚步也随之轻快些……
等到依着旧例规矩行过,在清和宫内殿坐下时,云乔自觉诸事告段落,微不可查地松口气。
裴承思将她这反应看在眼中,略犹豫,吩咐道:“都下去吧。”
梁嬷嬷欲言又止,正想提醒还有“合卺礼”,对上裴承思目光之后,还是恭恭敬敬地随众人道退出去。
裴承思亲自起身倒酒,向云乔道:“这日下来,把你给闷坏吧?”
位与她毕竟是没什感情,此时也不会有送女出嫁伤感,只噙着体面客套笑意叮嘱道:“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
“勉之敬之,夙夜毋违命。”
云乔此时已不能再向他们行礼,只略略颔首,应下来。
扶着女官出侯府,正门两侧有奉迎文武*员与内侍夹道相迎,皇后仪驾浩浩荡荡地摆开,占据整整条宽阔长街。
每处都在提醒着云乔,哪怕迎娶她仍旧是那个人,可她要嫁已经不再是夫君,而是帝王。
“怎觉着……”云乔断断续续道,“你今日格外……兴奋?”
“人生四大喜事之,洞房花烛夜,”裴承思揉弄着她耳垂,声音低哑地反问道,“你难道不高兴吗?”
云乔被他按在床榻之上,被锦被下花生、红枣、莲子等物膈得有些不大舒服,便挣扎下,略带无奈地笑道:“可这又不是头回。”
高兴自然是有,但及不上当年在平城那场亲事时悸动。
裴承思却道:“并不样。”
“是啊,”等众人都离开之后,云乔总算是彻底没顾忌,揉揉脖颈,小声抱怨道,“这发冠也太重些。”
裴承思递杯酒给云乔,借烛火打量着她:“嫁衣和发冠都很衬你。”
云乔被他这不加掩饰目光看得脸热,挪开视线。
裴承思在她身旁坐下,含笑道:“来。”
云乔会意,端起酒杯来行合卺礼。
没有琴瑟和鸣,只有“夙夜毋违命”。
仪驾入宫后,仍旧有繁琐流程要走。云乔已经有些精力不济,在见着裴承思之后,方才勉强打起些精神来。
按着女官叮嘱,她与裴承思同行之时应“落后半步、目不斜视”。但在夜色灯火掩映之下,云乔终归还是没忍住,借着在宽袍广袖遮掩,轻轻地扯下裴承思衣袖。
裴承思脚步微顿,随后有意无意地侧过头来,眉眼间尽是笑意。
他相貌原就生得很好,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如今难得着回红衣,更是衬得形貌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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