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愈发气起来:“胡说八道!”
说着,又叮嘱道,“让宫人都管好自己嘴,不准在背后乱传。”
火急火燎回到清和宫,云乔还没来得及将事情给问清楚,外边便响起通传声,竟是裴承思到。
兴许是宫宴上饮不少酒,这远过来,他衣衫上仍旧带着寒气与酒气。目光还算得上是清明,但却像是短暂地忘先前争执,进门之后便唤起“阿乔”来。
及至见着云乔这盛装雍容模样,眼中浮现出些惊艳。
嘈杂热闹之中,有宫人上前来,低声回禀道:“芊芊姑娘方才在莲池边失足落水,已经被人救上来。”
云乔脸色微变,强压下想要起身冲动,吩咐道:“去请太医来,为她好好诊治。”
烟火过后,陈太后便自回宫去。
云乔心中虽记挂着芊芊,但还是仪态万方地端坐着,直到晚宴散去之后,方才将青黛叫过来细问。
“芊芊姑娘已经醒,太医看过,也说没什大碍。只是……”青黛小心翼翼道,“救她,恰好是那位虞侍卫。这来,怕是……”
,才没再往她那边多看,若无其事地同周遭老封君们寒暄问候,又特地为国公夫人斟杯酒,令宫人送去。
她虽与陈家并无血缘关系,但不可否认,确确受陈家照拂,故而也愿意在这样场合给国公夫人脸面。
陈太后看在眼中,微微颔首。
云乔也头回见着平侯夫人。
出乎意料是,她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盛气凌人,始终带着盈盈笑意,让人很难想像她是如何教出赵雁菱与赵铎这样双儿女。
云乔下意识扶他把,眉头皱得愈发紧:“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胜酒力……”
“可高兴。”裴承思抬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阿乔,这大好日子,就别再同置气吧。”
他自顾自说道:“你都有不足之处……今后日子还那样长,难道要辈子这样下去吗?”
先前沉竹香用尽,云乔也没再亲自动手合过香料,他
虽说冬日里衣衫厚重,可落水挣扎,被男人救起到底有损清白。纵然是在平城,也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更何况是最重规矩宫中。
云乔愣下,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随即不可避免地生出些恼怒。
不管是她还是芊芊,都不愿与虞家扯上任何关系,怎还推脱不呢?
“好好,芊芊怎会落水?虞琦不在前边当值,在莲池那边转什?”云乔揪着衣裙快步走着,低声质问道。
青黛硬着头皮道:“有人说,他二人是趁着宫宴无人顾及,约好在莲池私会……”
而赵雁菱这回倒是格外老实,兴许是有母亲在身边,也兴许是顾忌着身份,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再生出任何事端来。
宫宴过半后,丝竹管弦声暂歇,到放烟火时候。
长安只有在除夕与元宵两夜得以放烟火,尤其是除夕这日,不止皇亲贵胄,满京百姓都在等着看宫中烟火,算是与民同乐。
这烟花样式都是云乔问过裴承思意思后,拟定。云乔倒是有心想出去看看,可身份拘束着,不比那些年纪小闺秀们,她只能规规矩矩地安坐在正位上,听个响罢。
隐约窥见天际炸开满天星,以及如流星般滑落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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