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思按着眉心,如梦初醒似摇摇头:“没什。”
这已然是“睁着眼说瞎话”,但云乔早就习惯他敷衍自己,也懒得追问,垂眼绕着自己腰上玉珏穗子玩。
裴承思没什胃口,便没动那燕窝,只问道:“你这回来,可是有什事?”
云
“是,”年嬷嬷低声道,“但具体是为着什,老奴并没打听到。”
云乔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心中震惊也随之转为疑惑。
以裴承思贯作风,若非有什要紧事,是绝对不会贸然离宫。可就算朝中有什事,尽可以将人宣进宫来,又何必如此呢?
云乔对此百思不得其解,问过年嬷嬷与栗姑,谁也想不出个合理缘由来。
辗转反侧良久,也只能暂且按下。
这人已经愈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坏规矩无妨,却不准她独自破例。
决定下来之后,云乔吩咐宫人为自己精心梳妆打扮番,想着等裴承思晚间过来之后,趁机同他敲定此事。
云乔模样生得不错,但早些年过得随性,并未在外貌上费什心思。可好美色是人之常情,裴承思自然也不能免俗。
试过回后,她再想要裴承思答应自己什时,都会悉心装扮番。
多少有点“以色侍人”意思。
各国时,曾想过,你应当会喜欢那样日子……”傅余话音里满是遗憾。
他被议亲之事勾起愁绪来,没忍住多说几句,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及时止住。
云乔托腮畅想着,并没留意他反常,只叹口气:“可惜。”
傅余收敛心神,同云乔商议回平城事情后,便没再多留,主动告辞。
云乔将傅余送走之后,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出会儿神,最终拿定主意——
第二日,云乔算着时辰差不多,叫人端早就煨着燕窝,往紫宸殿去。
才打照面,云乔就看出来,裴承思昨日怕是没能歇好。
而这棘手事情显然也还没解决,以致于他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着,仿佛透着些烦躁。
她很少会在裴承思脸上见着这样神情。
“是朝中出什事吗?”云乔将燕窝摆到他面前,端出副关切模样。
可谁知,她从午后等到晚间,满桌饭菜都凉,都没将人给等来。
自“和好”后,裴承思就算有时不来清和宫,也会遣人过来传话,像今日这般这还是头回。
云乔眼皮莫名跳下,吩咐宫人将饭菜撤下去,又让年嬷嬷往紫宸殿去问问,可是发生什意外?
这段时日,裴承思厚待清和宫,年嬷嬷趁机与紫宸殿那边内侍打好关系,哪怕得不到准确消息,多少还是能打听出些风声来。
云乔慢条斯理地搅着碗中白粥,惊讶道:“他出宫?”
她要出宫。
前几日在床榻之上,她使个心机,哄着裴承思答应,改日闲下来之后道出宫去。
虽说是注定去不西域那远地方,但这京城,还是可以逛逛。
云乔其实并不在乎裴承思陪不陪自己,只是摸透他心思。
她若是说,在宫中闷得难受,想要出去寻元锳逛逛,九成会被驳回,说不准还会争吵起来;可若是撒娇卖乖,央裴承思陪自己出门散心,逢着他心情好时,倒是可以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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