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划在自己身上,才能体会到有多折磨。
覆在琴上手不自觉收紧,锋利琴弦割破手指,鲜红血立时涌出来,像是断线珠子,砸在琴身上。
裴承思却恍若未觉,带着些局促道:“你既不喜欢听……那就不弹。”
云乔像是被那血色灼眼,随即挪开目光,拂袖离去。
门外候着总
虽寻个冠冕堂皇理由,但彼此都明白,裴承思是怕她趁此机会离开,去不回罢。
云乔冷笑声:“若不想带呢?”
裴承思知道自己心思被她看破,沉默瞬,无奈地解释道:“旁事情都可以依你,但唯独这件,是绝不可能。”
“是吗?”云乔反问句,随即道,“既是如此,那就烦请圣上以后不要再来宫中抚琴。”
“若真想听曲,宫中那些技艺高超伶人,随叫随到。何须您纡尊降贵,来这般作态?”
“等解决赵家,为那位姑姑报仇,您不是也要走吗?”怀玉低声道,“届时,再离宫就是。”
见云乔仍旧不放心,他又道:“您放心,自己有分寸。”
云乔不知道怀玉究竟有什把握,但见他打定主意不听劝,瞪着眼看会儿,无力道:“你若是改主意,随时知会。”
“好。”怀玉含笑应承下来。
场大雨倾盆而至,持续两三日,驱散直影响不去暑热,仍旧未停,淅淅沥沥地下着。
也早就猜到……”
“今日之事后,你留在宫中并不安全,若将来真有什意外,未必能护你。”
裴承思早就不是什善男信女,如今这态度保不住能维系多久,若真恼怒翻脸,只怕能要他命。
因此,云乔才想着将人给送走。
可怀玉就像是没弄清现况,又像是不明白她苦心,竟摇摇头回绝。
裴承思神情僵在那里。
“早年缠着你要听曲,是因着喜欢你,所以寻个借口腻在处。”云乔自嘲地笑声,随后话锋转,“可现在不喜欢,也不耐烦听。”
喜欢个人时候,怎样都是好;不喜欢个人时,再怎用心,也总能挑出不是来。
裴承思从前享受过前者,未曾珍惜,眼下跌落泥里,纵然捧着心意来,也只能遭受践踏。
当初他对云乔漠视,都被加倍还回来。
裴承思得空总会到清和宫来,哪怕讨不到什好脸色,也依旧不曾作罢,就像是已经成习惯。
云乔看着屋檐垂下雨滴,难得主动开口,提自己要出宫趟。
像是听到什不得大事,裴承思琴音立时就乱。
等到明白过来她只是想出宫半日逛逛,而不是要彻底离宫,这才松口气。
“你要出去话,多带几个人吧,以免发生什意外。”裴承思不动声色道。
“您还需要。”怀玉平静道,“若在此时离开,有些事,您放心交给旁人去做吗?”
“就算不放心,也有旁法子。”云乔着实没想到他竟是这般考量,哭笑不得道,“事急从权,总是你安危性命更要紧些。”
怀玉沉默瞬,无奈地笑声。
他清楚云乔对自己并无私情,她就是这样个人,哪怕不是他,换旁人也样如此。
但受这些年苦后,这点甜,已经足够让他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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