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斌是个不愿揽事,就算真有人要状告阿铎,他也会想方设法压下,再遣人来府中知会声做人情,而不是向今日这般直接让衙役来拘人。”平侯条分缕析道,“除非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这样做。”
“更何况,这事传得太快些,怕是有备而来。”
小厮迟疑道:“那以您意思……这要如何是好?”
“叫人请大夫来,就说阿铎病倒。”平侯吩咐道,“再往京兆府去趟,就说阿铎因病不能挪动,等好转之后必定亲自过去。”
“再备份礼给郭启斌,从他那把事情给问明白。”
赵铎怕是没想到,不过这会儿功夫,他罪名就又添条。
郭启斌彻底明白过来,傅余这是铁心要揭平侯短,他乐得将这烫手山芋甩出去,当即道:“那就有劳傅将军。”
傅余却又道:“这事总归是要呈到圣上面前去,郭大人可务必要秉公处理,以免被责问失职。”
郭启斌立时又头疼起来。
京兆府衙役去侯府传赵世子,却没能将人给带来事,很快就又传开来。
傅余大马金刀地往簿员身后坐,打定主意要掺和这件事,郭启斌从最初惊慌中回过味来,意识到这八成不是什巧合,而是早有准备。
但他怎也想不明白,好好,这位傅将军做什要同平侯府过不去?
过不去也就算,还偏要借他手。
无论哪边,都不是个他个京兆府尹能得罪。郭启斌为难得出层汗,当下审时度势,只能先依着傅余意思来。
接下状书、问过来龙去脉后,郭启斌心中就已经有定论。
郭启斌头回收到侯府礼,诚惶诚恐,但白日里被傅余正儿八经敲打顿,也不敢贸然许诺什,只将那状书给侯府人看过,好叫他们有所准备。
第二日,事情已传得沸沸扬扬。
早朝之上,甚至不需要傅余上奏,便已经有御史抢先提此事。
平侯将早就准备好说辞搬出来糊弄,与御史你
虽说平民百姓大都心知肚明,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拿来哄人,可真到见着这差别待遇,还是难免忿忿不平。
从前,侯府没少出仗势欺人事,就连府中管事都气焰嚣张得很。只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寻常百姓就算心有不满,也只能私下抱怨几句。
可这回兴许是有人推波助澜,又兴许是恰好寻着发泄契机,不满声响格外大,就如细流汇成河海,愈演愈烈。
就连平侯,都因此被惊动。
听小厮回禀后,平侯敏锐地觉出些不对劲来,意识到这回不能像从前样随意敷衍过去。
他迟疑片刻,顶着傅余那凝重目光,只好按着办案流程,硬着头皮叫衙役去传赵铎来,当堂对质。
衙役们从没办过这样为难差事,皆是战战兢兢,而赵铎也确没将这传唤放在眼里,甚至压根没露面,直接叫门房将人给撵。
衙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强行闯入侯府,只能无功而返。
郭启斌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很是为难地看向傅余:“傅将军,你看这……”
“赵世子竟连律法条令都不放在眼里,可真是叫人开眼。”傅余嘴上这说,但脸上看不出分毫意外神色,“明日早朝会上奏,请圣上问问平侯,他是如何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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