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洒在那墨色衣衫上,映出精致暗纹,碎金般浮光随着行走步子跃动。
又带着些天家贵气。
“何时来?”云乔回过神来,揉揉有些干涩眼,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笑意,“怎也
在她面前,怀玉从来是有问必答,还是头回像现在这样,倒是叫云乔无计可施。
最后也只得作罢。
这回秋猎,要出宫时日不算短,年嬷嬷自从得消息起,便吩咐青黛她们开始收拾行李,整理妥当之后请云乔过目。
“嬷嬷考虑必然比周全,你们看着准备就是。”
云乔并没在意那些,只翻看着自己当初带进宫旧物,漫不经心地回句。
也是在这时,她彻底明白过来,裴承思其实也并不爱虞冉。非要比较话,在裴承思心中,虞冉兴许还及不上她,而与此同时,两人谁也及不上权势。
于高人等帝王而言,这仿佛“无可厚非”。
但兴许因为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帝王,所以不能理解、无法认同,只好拍两散。
“下月初,是安嫔生辰吧?”云乔忽而想起这桩事,吩咐道,“叫人提早备份生辰礼,届时给她送去。”
怀玉有些意外,但还是立时应下来。
就算不着人去刻意打探,云乔也差不多能猜出来,虞冉特地往跑马场去见裴承思,八成是为秋猎之事。
前两日彻底定这回秋猎随行名册。
太后她老人家上年纪不想往来折腾,早就明说不再去,后宫之中,得以随行就只有云乔人。
其余几位,赵雁菱既在禁足又在病中,自然去不得;贤妃与安嫔则直消停得很,本就没打算凑这个热闹;可对于虞冉而言,就这被撇下……怕是不好受。
云乔至今记得那日到栖霞殿去,见着虞冉时情形,她那时想,裴承思必定是很爱这位虞姑娘,心心念念许多年。
能叫她从平城带到京城,后又带入宫,自然都是对她而言别有意义物件。
但为免引起裴承思怀疑,这些旧物云乔件也没拿,看过之后,叫人照旧收拾起来束之高阁。
临近傍晚,残阳铺洒在庭院中。
云乔坐在窗边发愣,偶然间抬眼,才发现裴承思不知何时过来,在院中与她隔窗对望。
他应当是从跑马场回来,并未束冠,身劲装配着高高束起长发,透着些难得少年意气。
云乔凝神琢磨会儿,将自己身为皇后分内之事悉数安排妥当,目光又落在怀玉身上,轻声问道:“你呢?”
被裴承思撞见后,云乔就想过送怀玉离宫,却被怀玉给回绝。事到如今,她都已经准备离开,少不得要旧事重提。
怀玉依旧是那句话:“您还需要。”
他似乎并不觉着这是什紧要事,副风轻云淡模样,不疾不徐道:“已经安排好自己退路,您放心。”
被追问时,他却反常态,不肯再多说。
虞冉自己应当也是这认为,所以才会在那里主动下跪,等着裴承思过来“主持公道”。
那时两人谁也没料到,裴承思其实并没放在心上。
就算是在虞冉落水、没孩子后,裴承思去看过回,叫人送不少赏赐,便没再有过什安抚。
像是就这彻底揭过。
云乔看在眼中,并不觉着痛快,只觉着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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