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
晚
，哪有现在回去
道理？”万夫人点点她额角，笑道，“叫墨离服侍你在此歇下吧。”
说完便靠在男宠身上，头也不回地出门，洒脱得很。
房门合上后，云乔蓦地回过神来，回头看向墨离，始终未曾断过琴音也随时停下来。
“夫人还要继续听吗？”墨离放缓偏冷音调，微妙地停顿片刻，“还是说……安歇呢？”
云乔呆呆地同他对视会儿，仍旧没答上来。
有前车之鉴在，她再不想为感情之事费心。
南风馆这边酒不知是用什方子酿，恰合她口味，云乔虽留意克制，还是多喝两杯。
但并没到醉地步，只是目光迷离些。
她也没做什出格，漫不经心地托着腮，安静听琴。
万夫人对听琴没什兴趣，由男宠伺候着用些酒菜，便准备到卧房去。
云乔摇头笑道：“夫人就不要打趣
。”
她这回过来，主要是因着好奇，想要看看南风馆中究竟是何模样，并非真抱着“寻欢作乐”心思。
至于墨离，相貌在此间而言算是顶尖,但并非无可比拟。
无论是朝夕相处过裴承思、怀玉,还是自小熟识傅余,又或是有过往来接触陈景……
都不比他差。
在来南风馆时,万夫人曾特意提过这琴师，说他模样生得好。
这话倒确没错。
在这
字排开男人之中，论及相貌，墨离算是最出色那个。只是神色寡淡,始终垂着眼睫,看起来兴致缺缺。
直到被云乔挑中之后,他才正儿八经地抬眼看过去。
端坐在那里女子看起来仍有些许拘谨,身鹅黄色衣裙,将她柔美面容衬得愈发温婉。
墨离拂袖起身，不疾不徐近前，在她身侧坐下，在那空杯中又添新酒。
“夫人仿佛很喜欢这酒，”墨离轻声问道，“为什不喝？”
说着，捧着那瓷杯，送到云乔唇边。
两人
云乔瞥见她要离开，也扶着桌案起身，但还没站起来，就被万夫人按回去。
“此处就留给你们。”万夫人抛个意味深长眼神给她。
云乔怔然：“不是说只听琴吗？”
“傻子，”万夫人贴在她耳侧，吐气如兰，“墨离分明是情愿留下来伺候，你竟看不出来吗？”
“嗯？”云乔将信将疑，偏过头瞥眼，恰对上墨离望过来视线，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从前见得多,眼下不至于因着张脸，就意乱情迷。
不过他琴技倒是确不错。
云乔在京中时学过段时日，因不擅音律，最后也没多大长进，但至少能分辨出旁人琴技高低。
墨离琴音就如同他这个人，带着点不易接近孤高。
若换旁人，兴许会想去攀折这种“高岭之花”，但云乔却懒得折腾。
最引人注目还是那双桃花眼,目光澄澈，并没他所嫌恶急不可待。
墨离这才提起些兴致,应下来，叫人去将自己惯用琴取来。
云乔与他对视片刻,随后移开视线，看向桌上已经摆开酒菜，琢磨着回去时要不要带份新给岳荫。
“是害羞？还是……仍旧不满意？”万夫人打量着她反应，然道，“你这眼光倒是挺挑剔。”
闻言，墨离不声不响地看过来,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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