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旁人,兴许会被她强作镇定蒙混过去。但傅余最擅察言观色,目光又
裴承思念念不忘,在旁人眼中是帝王难得情深,可于她而言,却只觉着困扰。
不仅要隐姓埋名,就连偶遇故人,也得这般小心翼翼。
云乔捧着茶盏啜饮,等回过神,抬眼恰撞见傅余专注目光。
他长开之后,眉眼其实生得有些锋利,不笑时候会显得不易接近。尤其前几日与人比武之时,格外凛然,几乎叫人望而却步。
可眼下却截然不同。
云乔正听着,见他突然止住话头,似是有所顾忌,随即追问道:“毕竟什?”
傅余犹豫片刻,这才继续道:“行宫大火后,圣上始终未曾尽信你死讯,不仅遣人详查过关系往来,连元姑娘那里都没放过……”
云乔听得眼皮跳。
若她离京之后,与他们还保有联系,只怕早就被裴承思发觉。
“眼下虽停职离京,却并非万无失,若圣上依旧心存疑虑,说不准会遣影卫盯梢。”傅余对裴承思手中影卫谈不上熟悉,但听陈景提过,并不敢掉以轻心。
外间直在断断续续飘着小雪,傅余路过来,不仅发上、衣上覆白,就连长睫之上,都沾片细碎雪花。
他带着满身风雪,眼中却含着笑意,眉目舒朗。
眸中盈着灯火,在这漆黑夜色之中,显得格外惹眼。
云乔对他到来毫无防备,怔怔地盯着傅余看片刻,直到他开口,这才如梦初醒似请他进门。
傅余身上带着浓重寒气,雪花遇暖融化,发丝洇湿,他却对此毫不在意。
神情中始终带着笑意,烛火之下,竟显出几分超出年纪温柔来。
云乔从前只将傅余当作弟弟看待,从未有过旁心思,可白日里听岳荫番讲述,再见着他这目不转睛模样,便不免多想——
傅余对她,当真是岳蒙所说那样吗?
不问话,心中总是记挂着;可若是旦问出口,便覆水难收。
云乔心中好似天人交战,被左右拉扯着,好不容易才维系住面上平和。
正是因着这个缘故,他初见云乔时未曾挑明,遮遮掩掩直到如今,才寻着合适机会。
傅余心中虽始终惦念着云乔,却并不想带给她风险,骤然相逢实属意外。
若早知道云乔在尹城,他兴许不会答应岳蒙邀约。
但既然机缘巧合撞到处,他也做不到熟视无睹,这才费番周折,悄无声息地趁着夜色过来。
自离行宫后,云乔再没刻意打探过京中消息,对裴承思动向无所知。听完傅余讲述,略带无奈地叹口气:“他还真是执迷不悟。”
云乔看着都替他觉得冷,下意识拢拢衣衫,寻块帕巾递过去,忙前忙后地倒两盏温茶:“怎突然这时候过来……”
话说到半,忽而意识到不对,随即又问道,“你何时知道在此处?”
“自然是前几日在镖局。”傅余副理所当然模样,见云乔满是意外,笑问道,“你该不会是以为,那时没认出你吧?”
云乔被他说中心思,时无言以对。
“怎会认不出你?”傅余对此笑置之,随后解释道,“虽说岳二哥是可信人,但还是得多加小心,你旦与扯上关系,难免会有泄露身份风险。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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