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逼到这般地步,还放心留在身边……”云乔咬咬牙,“就当真这信?”
当年入京,裴承思身世过明路后,想要他命人不少。尤其是那位原本有希望袭承帝位宗室,更是狗急跳墙,下毒、刺杀,能想到法子都用上。
纵然他百般防备,还是着道,险些丧命。
裴承思称得上是草木皆兵,后来力排众议立云乔为皇后,也因为偌大京城只信得过她,想要个不必提防枕边人。
那时他绝不会想到,有朝日,会从云乔口中听到这样话。
“清和宫人都好好留着,傅余只是调往西境,至于徐芊芊与元锳,更是从没动过……”裴承思将她在乎人数过,温声笑道,“你知道为何吗?”
云乔听出威胁意思,抬眼看向他,险些失态。
“因为你在意他们。若真动他们,你怕是要更恨。”
“曾做过不可挽回事,惹你难过许久。若非必要,并不愿这样事情再发生。”
“所以阿乔,你千万别逼。”
“除夕夜时,奴婢曾随着怀玉道看烟火。”青黛顿顿,隐去自己私事,只转述道,“他说自家破人亡入宫后,吃太多苦,唯有在您这里得到些许甜……”
云乔天生性情好,待人温和,大都是能帮则帮,待他也算不上多特殊。他甚至是因着那张与裴承思相仿脸,才在最初得眷顾。
怀玉看得明明白白。
但于他而言,这点好已经足够念念不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船离京城越来越近,云乔却始终没想出合适法子。
种。
她对赵虞两家没什兴趣,还记挂着,也就是怀玉。
当初怀玉帮她出逃,云乔并不放心他留下,可他却并不肯走,只说自己早就备好后路,不必担忧。
可据青黛所说,怀玉曾被下狱审讯,虽侥幸留命在,但留下伤将养好阵子。
怀玉回清和宫后始终默默无闻,很少与人往来。
裴承思心中涌起熟悉钝痛,但并没表露出来,只笑道:“阿乔,真正想要
裴承思不躲不避地看着她,神情既温柔又残忍。
有前车之鉴在,他这回将丑话说在前头,若云乔敢离开,他就敢对这些人动手。
云乔扶着栏杆手逐渐收紧,对着这样裴承思,几乎喘不过气。
到这种时候,比得往往是谁更心狠。
而当下,她还狠不过裴承思。
她倚在栏杆旁,看着那仿佛深不见底江水出神,只听身后传来熟悉声音:“在想什?”
云乔理理被风吹乱长发,头也不回道:“在想,若是就这跳下去会怎样?”
这话听起来荒诞,云乔却说得格外认真。
裴承思替她披斗篷手顿,随之看过去,低声道:“阿乔,别做傻事。”
云乔挑挑眉,未置可否。
再后来,也不知究竟用什手段,竟悄无声息地离宫,再没回来过。
傅余曾在信上提过怀玉。云乔还当他早就离宫,直到这时忽而意识到,怀玉熬过审讯,替她将事情瞒得严严实实,直到裴承思察觉才离宫,还将消息传过来。
“他……”云乔欲言又止。
她确帮过怀玉,替他报家仇。
可那于她而言并不算什难事,怀玉却数倍还这恩情,倒叫她无所适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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