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块死气沉沉墓地。
宋绵
阴阳脸。
半张脸被火烧灼得狰狞,皮肤扭曲地蜿蜒着,褶皱着层层叠叠,剩下半张脸完好无损,却比另外半张脸让宋绵更加恐惧,
熟悉,陌生。
这不再是他心心念念,恐怖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恶鬼。
宋绵不可置信地张开唇,他本能地想爆发出声尖叫,却失去声音。他猛地松开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倒,腿软到站也站不起来。
宋绵哭到连呼吸都开始困难,问什他就答什:“他……他强,bao……”
“还有呢?”
宋绵肩膀冷颤止不住,隔着衣袍死死地掐着道长手臂,把他当成自己唯救世主:“他在腿上写字……骂是烂货……”
“那你是吗?”
从未与他肢体接触过道长忽然伸出手,用力掐住他下巴,冰凉温度让宋绵情不自信地瑟缩下,连带着他心脏开始狂跳。
宋绵看到熟悉清净院子时那刻,感觉自己从无边黑暗之中到达天堂,急不可耐地想要见到自己唯希望。
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去,他顾不得院子里照旧拿着扫帚孩童,路直往道观里跑。
熟悉屏风立在地上,宋绵呼吸越加急促紊乱。身后有恶鬼扑着,宋绵直冲冲地撞倒屏风,未经允许就头撞进帘子里。
“嘭!”
宋绵膝盖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整个身体都扑进道长怀里,手指死拽着他炮角。
季辞川居高临下着盯着他,指尖陷在他下巴上,掐出血来:“你是烂货吗?”
陈木摆设家具之间在宋绵眼前逐渐变得透明,道观浓重檀香味道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地盖不住浓重血腥味。
阴寒森冷地风刮过。
眼前景象变成荒芜草地,在宋绵背后,那是个墓碑,季辞川名字硕大地刻在中间。他名字陪衬在旁,半黑半红,分不清他是活人,还是死人。
这根本不是什道观。
宋绵跪许久膝盖后知后觉地感知到疼痛,像是被人敲碎样般巨痛。
他被那只手带着,点点地抬起脸来。
先是看见深蓝色道袍,然后是在胸前交叉着白领。宋绵又止不住地开始发抖,顺从乖巧,对他信任到极致:“道长……求……”
话语戛然而止,宋绵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下,在寂静空气当中,发出声巨大吞咽唾沫声响。
倒影在他扩大到不能再扩大瞳仁上,宋绵第次看清道长脸。
“他来……道长……他又来……”
他无法从剧烈恐惧感中挣脱出来,情绪在这时决堤崩溃,没出息眼泪滚烫滚烫地落下,语无伦次地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救救……他杀、他杀……好恶心……就那样挂在树上……”
宋绵说到这里,眼前又次浮现出刚才画面,那像是风筝样被挂在树上尸体,摇摇欲坠,死相惨烈到极致,堪称虐杀。
他胃部再次开始抽搐反滚,宋绵竭力压下呕吐冲动,哭得神智不清,狼狈不堪地道:“救救、求你……什都愿意……什都愿意……”
道长任由他抱着哭很久,垂眸冷淡地看着伏在他身上人影:“他对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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