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搬回老家,他很需要有人陪着,谁都可以,只要是人。他有钱之后,除给钱供妹妹读书以外,还给母亲笔钱,只给她个人。
他母亲却选择拿这钱造栋房子,为给他弟弟娶老婆。
继父看到许久未见他时,焦黄牙齿张合下,明显是要骂出“杂种”两字。
宋绵句话也不说,只抄起沓现金往继父身上砸,继父瞬间对他,把冒在喉咙里那句“你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跑回来给传晦气”收回去。
他会梦到陈骜,梦到陈骜被折磨到不成人形身体,会梦到季辞川,梦到他出车祸现场,在火海里盯着他,梦到他腹中插着剪刀,面无表情地问他为什要这样做。
宋绵尖吼着,抬起手臂,毫不犹豫地再刺下刀。
“呼、呼呼……”
宋绵心跳剧烈,他瘫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地睡在血泊当中,身上衣服被冰凉黏腻血浸透,脸颊上也满是血,拿着剪刀手流淌着鲜血。
“呵……”
他喉间发出道闷笑,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胸腔震震,笑得整个身体开始发颤。
宋绵迟来地感觉到阵痛快,紧绷崩溃好几个月神经在瞬间松弛。
这种感觉太美好,像踩在轻飘飘云朵上。
杀季辞川。
杀他就不用再活在恐惧当中。
宋绵在顷刻间突然,bao起,触及必反地把因为那刀暂时没力反抗季辞川扑倒在地上,膝盖跪在他腹部。
天旋地转,天花板、地板、家具扭曲挤压在块,他终于看清身侧人。
过去季辞川编织着幻境骗他,像捉弄只鹦鹉样捉弄着他,看他。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到今日,他已经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做着醒不来魇梦。
宋绵手握在银剪刀上,越收越紧。他猛得抄起剪刀,忽地往季辞川身体内刺进去,刀尖没入身体发出“噗嗤!”声。
每次惊醒,宋绵就安慰自己。
他已
笑声越来越大,宋绵仰起头伸手捂住脸,肩膀抖动几下,他又抱着肚子开始痛笑。
他又拿起来剪刀,尖锐锋利刀尖对准着自己柔软小腹。
只迟疑秒,宋绵失去勇气。
剪刀从他脱力手上掉下,宋绵在血泊中身体蜷缩起来,崩溃地大哭着,眼泪和血液混在起。
*
宋绵双目通红,他像是疯样,不停歇地抬起手臂又再次重重地落下,每次剧烈摆动都带着他胸腔强烈起伏着,干裂嘴唇不停蠕动着:
“杀你……你去死……去死!!”
他亲眼目睹着季辞川向来平和表情变得诧异,像是因为疼痛难以克制,他脸色苍白,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银剪刀,却在抬起时候无力落下:“宋绵……”
季辞川鬼魂逐渐变透明,黑沉眼睛在鲜红血液当中死死地盯着他。
“去死!!”
这把银剪刀是宋绵刚开始被鬼压床时压枕头下。
他有无数次机会拔出剪刀,手指在黑夜里摸进枕头底下,却在摸到剪刀上时候逃样地缩回来。
因为他畏惧。
血溅在宋绵眼角,他白净清秀脸在瞬之间看起来有几分血腥。
他明显看见剪刀刺进季辞川身体里时伤口边缘泛着金黄,像是被火灼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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