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鸣已经记不清当初到底有多痛，有多恨，却记住
那个刺眼
笑容。
——如果可以，真想把他眼珠抠出来，打断鼻梁，再把牙齿
颗颗敲碎，让他吞下去啊。
精神领域久违地出现波动，林啸鸣关上电视，黑暗中他深吸口气，闭上双眼，情绪很快恢复平静。
雪豹仍然在脚边安静睡着，不知道主人经历怎样情绪波动。
精神图景中，第座阁楼已然拔地而起，由金属零件拼接组成建筑直冲天际，高得几乎看不到尽头。
陆烬朝已经能控制住精神力发散，这些东西再留着只会引起麻烦。
摸着黑稍微把家里收拾下，林啸鸣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屏幕光照亮他面无表情脸庞，电视剧里正在上演雨中挽回无聊戏码，林啸鸣挥下手，传感器接收到信号，电视换台，换成当地新闻频道。
男女主持人正在采访个西装革履中年男人，男人已经到身材走样年纪，西装稍微被肚子顶鼓起，原本秃头顶经过植发，茂盛得连发缝都看不到。他双手放松地搭在沙发扶手上，脸上挂着和善虚假笑容，随着主持人话点头。
看到那张脸时刻，林啸鸣面色沉下来。
早就习惯。
【还好，今天是同事有事和
换班，按理说不会上整天，明天整天都可以休息。】
林啸鸣：【那明早见】
通讯器屏幕暗下去，林啸鸣仰在躺椅上，双手放松搭在扶手上，家里盏灯都没开，处在全然黑暗之中。
但只靠着从窗帘里透出微弱路灯光，哨兵就足以看清周围切。
所有回忆都被保存在其中，而前世记忆被隐藏在最顶层。
建造还在继续
下方滚动字幕显示他是南天星如今执行官，随着主持人发问结束，他开始回答刚才提出问题，面对镜头，风趣谈吐搭配自信表情和手势，确实是个如假包换政客。
纵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林啸鸣也从未忘记这张脸。
双腿被生生打断，后背被抽得皮开肉绽时，他在片血色中看到也是这样和蔼笑容。
旁近卫擦拭着手上血迹，对执行官汇报结果——尊贵伯恩斯家族不可能会要个双腿残废废物，执行官可以让自己侄子顶替那个名额。
要不是打扫房间女仆看他可怜，偷偷给他送饭疗伤，林啸鸣可能会在轮椅上度过下半辈子。
雪豹趴在林啸鸣脚边，已经睡着。哨兵轮廓分明脸庞沉于黑暗，眉峰习惯性地聚拢，唇角绷出自然向下线条，他微阖着眼，手指轻点，周身尽是绝对不属于这个年纪威严。
个街区外车辆驶过声音在他耳中无比清晰，不远处小巷里有拾荒者正在经过，西南方向千四百米处有夫妻正在吵架，隔壁邻居家空气清新剂今天换新味道。
无数信息被林啸鸣捕获，无用地丢掉，有用加以分析后放进“阁楼”，精神图景经过这几天重建，已经不再是片被摧毁过后荒芜，城市轮廓正在显现。
突然间，林啸鸣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站起身。
将放置在两个卧室里阻隔石全都收回只用不到五分钟，林啸鸣将它们和书房桌子底剩下那些全都装进黑色袋子，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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