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到床上,双手捧着衣服,将脸埋进柔软布料里,深吸口气。
已经过去那久,其实也没剩什味道,但这样起码能让陆烬朝不安心得到些平复。
哨兵穿衣料都是最柔软材质,保证不会刺激到敏锐触觉,衬衣摩挲着脸颊,仿佛成为哨兵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他。
但都只是饮鸩止渴罢。
近千个日日夜夜里,他就是靠着林啸鸣留下东西,艰难地缓解着虫豸啃噬般透骨思念。
林啸鸣东西都被收起来,搭眼看过去,找不到哨兵生活过痕迹。
但沙发上靠背有两个,放在餐桌水杯个正着,第二个倒扣靠墙摆放,椅子有两把,冰箱上贴着便签有两种不同字迹,也透露出其实有另个人在此生活过痕迹。
夜深人静时刻最容易胡思乱想,思念再次无法抑制地冒出头来,两年多,距离林啸鸣离开,已经过两年多,陆烬朝度过二十八岁,二十九岁,即将在下个月迎来三十岁生日。
就像曾经巡查时那位哨兵小姑娘无心之言,他已经是三十岁“老男人”。
并非在年龄焦虑,陆烬朝有钱,也有事业和想要奋斗目标,爱人虽然很久不在身边却也是有,他没什好因为年龄而焦虑,就是……有时候会有那点不可思议。
也无所谓,世界正是因为有各种不同思想才更加丰富多彩,他没必要非让个无关紧要人赞同自己。
屁股决定脑袋,对方身为哨兵,习惯性地站在支配者地位上,也许在他看来,向导就应该是哨兵依附,需要为哨兵提供服务。
不过还好,规定见面时间很快就结束,陆烬朝送走那位哨兵,他回到自己顶层首席办公室,关上门,忍不住深吸口气。
陆烬朝随手拿起桌上文件,用力地把它拍在桌面上,终于能够发泄出心中难以言喻情绪。
说实在他稍微被气着。
陆烬朝闭上眼,在林啸鸣
原来竟然已经这多年过去。
记忆中和林啸鸣起在南天星时似乎就在昨天,更早些,他清楚记得自己考上首医大少年班时,养父母欣慰笑靥。
那已经是十四年前。
陆烬朝洗漱完毕,吹干头发径直走进林啸鸣卧室,他有时候会在啸鸣床上休息,反正这是他家,他想睡哪间房就睡哪间房。
向导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件衬衣,林啸鸣比他高壮,衣服也比他大不少。
“这人有点不知好歹。”E7评价针见血,“他到底是有多自信啊,说就和没有小林你就能看上他样,在这群和你相亲人里面,他都排不上号好吗?”
陆烬朝倒不是为对方“普确信”冒犯言辞生气,真正刺痛他是那句“林啸鸣虽然是那届成绩最优秀哨兵,但和更多人比起来还是不够强。”
更多人,狗屁更多人,别看着现在拥有权势和地位,你们在林啸鸣这个年纪时候还不知道是啥吊样呢?况且依靠家族得到这些东西,也好意思拿到他面前来炫耀。
“算,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陆烬朝收拾着东西,这轮相亲见面彻底结束,他终于可以就此回家。
回到安静家中,灯光驱散黑暗,除他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踏足过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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