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步小步挪到位置上,规规矩矩坐好,双手小心翼翼地重叠,坐姿端正。
就像在课堂上回答老师问题,她毕恭毕敬地对面前男人说:“好久不见。”
“温老师好。”
刚从度假城离开,晚上,夏皎就去见对方。
这次见面地点是江晚橘选,她是中间人,也块过来,餐厅深藏在胡同中,颇有大隐隐于市感觉,整个四合院,雅致干净,还展示梅先生穿过戏服。
不过夏皎已经无暇欣赏这里陈设和戏服,她和江晚橘来得迟两分钟。
夏皎向来守时,她自觉有些愧疚,也不那在意对方长相究竟怎样。
只是远远看着黑衬衫男人坐在位置上,八宝格上簇翠绿盆栽文竹遮蔽住他上半张脸,看得不太真切,文竹绿茵朦朦胧胧,对方露出下半张脸很英俊,肤色偏白,如同块上等美玉,温润儒雅。
夏皎是个典型社恐。
社恐到海底捞从来不会点扯面,就算是有扯面表演,她也只是埋头吃吃吃喝喝喝,绝对不会抬头听扯面小哥指挥;
去餐厅吃饭,有需求也要在心里铺垫几分钟,攒够力气才敢叫侍应生;
和陌生人说话绝对不敢与对方对视,偶尔视线交流也会飞快移开;
工作面试更是全程打气才撑下来,入职后,至少过去周才能和同事们正常交流。
说话,顿饭吃得比上坟还沉重。
这次又是,夏皎简单地敷衍着说好好好,抬头,看到江晚橘走过来。
俩人关系匪浅,江晚橘摞下手机,问:“还是催婚?”
夏皎做个无奈手势。
“相亲,”夏皎头痛地说,“这说吧,宁可扛着哈士奇跑三公里,也不想去相亲吃饭。”
他在喝茶,双手修长干净,令人联想到细雨中新竹,风剪清骨。
夏皎靠近。
没有文竹遮蔽,夏皎终于看清楚对方相貌。
高鼻深眸,清俊疏朗。
夏皎愣愣。
更不要说假期,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逢年过节,家里前来拜访亲戚客人不断,夏皎就能闷在房间里,除非上卫生间,否则绝不会出房间门。
不过在网络上,夏皎能和任意陌生人谈笑风生,谈天论地。敢在微博上疯狂向纸片人老公疯狂告白、口吐狂言,实际上,旦到线下,立刻缩成团,和异性聊天都会紧张。
这也是夏皎想要辞职原因之。
她自认为不适合这种需要八面玲珑剔透心岗位。
江晚橘办事效率极高,直接给夏皎微信,订位置。
江晚橘被她逗笑,轻声说:“胡说八道。”
她刚做指甲轻轻地点点手机,顶端描绘红色小猫咪像是红宝石。
若有所思,江晚橘想起件事,问夏皎:“倒是认识个人,也在为相亲发愁……他人长得很帅,你要不要试试?”
夏皎抬头,目光炯炯:“有多帅?”
江晚橘回答:“和你纸片人老公样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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