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月对自己这个夭折妹妹只有模糊印象。那时候他尚不到五岁,只记得在妹妹夭折之前,父母感情仍旧很好,自从妹妹过世后,白若琅开始长时间发呆,以及开始会摔东西,哭泣,大声呵斥他。
那个女孩取名叫白怡萧,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在户口簿上留下姓名,就匆匆忙忙过世。她或许对这个世界不太满意,甚至只在这里逗留三个月。
新生儿高烧是件极恐怖事情,恰逢当时温启铭出差,需要在外两日。白若琅照顾着温崇月和孩子,家里还有个请来保姆,那个保姆上年纪,很多时候都是全凭靠“育儿经验”,包括新生儿高烧,对方信誓旦旦地说滚鸡蛋、用毛巾冷敷降温就好,之前温崇月大多由温启铭照顾,白若琅毫无照看孩子经验,对此深信不疑,尤其是在孩子烧到没有哭声后,她只当方法起效果。哪里想到次日醒来,孩子便停止呼吸。
温崇月记得白若琅当时拿起刀,崩溃地逼保姆离开家里,抱着妹妹不说话,像往常样让温崇月去拿奶粉,要给妹妹冲奶粉喝。
温崇月拿奶粉回来,看到白若琅将脸贴在包着妹妹小被子上,默默地流眼泪。
夏皎返回苏州后,晚饭后陪他同散步,才知道这些。
温崇月和她提及些过往琐事渐渐变多,他不再吝啬自己过往,将那些或沉闷或压抑记忆拢在箱子里,而是打开条缝,展开些有趣东西,拿给夏皎看。
比如温崇月第次打篮球赛,被教练按着头狠狠骂顿。他回去后和队友苦练,第二次篮球赛结束,教练终于笑着和他轻轻碰碰拳头。
说这些话时候,两人在平江街区散步,夏皎晚上馋这里卤鸡爪,温崇月才开车到附近,顺带着在附近转转,散散步,消消食。
平江路上许许多多家卖卤鸡爪,还有大名鼎鼎哑巴生煎,哪怕已经入夜,仍旧有不少人排队拿号。夏皎吃过晚餐,不然少不也得来份生煎,配热腾腾牛肉粉丝汤。她最爱卤鸡爪店在平江路小巷子里,不单单是鸡爪,还有鸭胗、鸭舌,都是论份。
……
“因为这点,父亲直感觉亏欠她,”温崇月将保温杯移开,拧上盖子,“抱歉,这种事情,现在才告诉你。”
夏皎猛烈摇头:“没关系。”
她吃掉全部卤鸡爪,丢掉次性手套,用湿巾擦拭着嘴唇和手指,确定自己手上没有丝毫油污后,才悄悄地用小手指勾勾温崇月手。
现在人不算太多,排两分钟就到,用纸袋包着,热热乎乎,得小心翼翼地咬,丰厚卤汁有点儿烫,鸡爪炖得酥酥烂烂,口下去,上下嘴唇都被汤汁粘着,喷喷香。
夏皎吃不太咸东西,吃掉个鸡爪就站定脚步,不等她说话,温崇月已经自动取出保温杯。杯套是老虎造型,装着个大保温杯,里面是温崇月自己调好柠檬水,新鲜小青柠打成汁,搭配苏打水,放几块小冰块,止渴生津。
夏皎手戴着次性手套,另只手捧鸡爪,腾不出手,温崇月就端着杯子喂给她,夏皎慢慢地喝,听温崇月说:“其实,原本有个妹妹,比小四岁。”
夏皎睁大眼睛:“啊?”
“她夭折,”温崇月说,“高烧,当时父亲在外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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