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红
眼睛，恨不能把摇头
大夫扭头。
可若老天爷要收俞厉，谁也救不。
封林眼眶发热，卫泽言也鼻头发酸。
日头
寸寸升起，俞厉生希望点点渺茫。
卫泽言仰着头，攥紧俞厉手。
他从箭篓中抽出箭，拉弓搭箭气呵成，朝着帐外大杨树射出去。
那箭破空而出，发出颤鸣，又在下息，砰地下没入杨树半截。
“天佑将军！”
帐内外兵将闻声亦齐齐开口。
“天佑将军！”
*
俞军军营，上下凄风苦雨。
俞厉昏迷多日，大夫们皆是叹气。
“若是将军能熬过今夜，便能慢慢恢复，若是熬不过今夜……”
大夫没说下去，所有人都知道。
厅里静悄悄，宴夫人瞧他眼也饮茶。
五爷在这时开口。
他放下茶盅，同俞姝道，“定国公府是个有规有矩地方，在仆从面前你就是主子，以后再有人犯事，该罚就罚，莫要手软。”
俞姝明白，妾室是半个主子。
在姚婆子这样奴仆面前是主，在他五爷那样主子面前又是奴。
就在这时，那紧闭眼睛微微颤，突然睁开来。
俞厉睁开眼睛，又开口。
“
小妹……阿姝……”
卫泽言和封林大喜。
大夫们连
怒，直接道。
“照家规，姚婆子揣测主子，行事挑拨，重打二十板立刻发卖出去。其余干人等，同打二十板子撵去庄子。”
她说完，看眼五爷。
“五爷，这般可行？”
这惩罚不可谓不重。
“你就算是不想想们，总要想想你胞妹阿姝！”
他道，“本想着，这次从京城回来，便跟你提亲，娶阿姝回家。但现在阿姝丢，还在京城，说不定被詹五俘，狠狠折磨她……她还等着咱们去救！”
卫泽言忍不住道，“俞厉，想想你妹妹！”
这话落话音，日光已经完全漫进帐中，甚至找到俞厉紧闭眼皮上。
卫泽言失望极。
“天佑将军！”
……
这夜，十足漫长。
可天将明，俞厉还是没有清醒迹象。
有大夫忍不住摇头。
他们很多人，是追随着俞厉入袁王反军，若是俞厉没，他们这口心气便散半。
虞城将军最是义薄云天，乱世如此，跟这样人，总比跟不把人命当命人强。
卫泽言眼看着众人如败军之将般颓丧，站出来。
“将军出生入死这
多次，不过是定国公支箭，就能把他送去黄泉？老天爷让将军能纵马过河，就是让他活下来，继续领着咱们在这乱世里前行，可不是让詹五把箭将他送走！”
卫泽言给众人提气，封林也立时来精神。
身份拿捏必得恰到好处才行。
“是。”俞姝应他。
她应，却还是副冷冷清清模样。
不知怎，詹司柏莫名觉得自己这妾，仿佛真不在乎这些，好像这国公府里所有事所有人都和她没什关系。
包括他。
但那五爷面无表情地点头。
大局已定，姚婆子惊恐至目眦尽裂，她欲大叫，却被周嬷嬷带人提前步捂嘴，带下去。
苗萍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晕死过去。
两人都被弄下去。
五爷端起茶盅饮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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