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姝愣下。
旋即又明白过来。
就算定国公府再急于子嗣,需要她这妾生子,正室夫人地位也不可撼动。
就如同那五爷见到她穿正室颜色,当即便发火样。
而这两日,他难得温和,恐怕只是想安抚她这被他误会、还不得不用来生子妾吧?
今日帷帐里人,也是定国公詹五爷吗?
那詹五爷会在乎她冷不冷?
俞姝心头,时被疑惑占据。
但那五爷并没发觉,只是在关窗之后吩咐她。
“明日,你好生歇歇,不用过来。”
外面不知何时起阵风,吹开半掩着窗子,路吹到凌乱帷帐。
俞姝浑身疲乏,正伸手摸着放在帷帐外衣裳,冷不丁被这风吹得肩头发凉。
有人将件宽大男人衣裳披盖到她身上,拢住她露在外面白皙肩头。
“你不必急,待去关窗。”
他声音柔和几分,“莫受凉。”
他仔细瞧她两眼,见她张脸朝着帷帐外。
他晓得她瞧不见什,但他莫名不想让她如此。
烛光影影绰绰地落尽帷帐内。
男人在她散落思绪中,唇角压压,掌下扣紧她腰,将她向他贴近。
力道重几分。
俞姝可以想到他要对付势力最大袁王,还要压着另几个陆续造反藩王,是该有多忙碌。
他忙不忙,俞姝点都不关心。
她只关心,何时才有哥哥消息。
她思量着,若是今日听不到信,只能晚间铤而走险去探那五爷口风。
俞姝正想着,如何问才能不着痕迹,不想文泽到浅雨汀来。
这账目确实非常之多,穆行州和俞姝配合,下晌过去,也才打小半。
五爷说不急,让俞姝回去吃饭,自己临时有事去冷武阁。
俞姝在深水轩打下晌算盘,只不过想听那五爷与副将说上两句,关于哥哥情况。
可惜她个字都没听到。
而那五爷规矩深重,她亦不好唐突去问,免不得胡思乱想番。
俞姝默默摇摇头。
他们夫妇如何鹣鲽情深,她无所谓。
她只是暂时,深陷在那五爷夫妇囹圄里罢。
*
翌日上晌,五爷上朝之后暂留在宫里。
……
俞姝出门去,姜蒲扶着她离开,问她句。
“姨娘明日是不是不用来?”
“你怎知道?”俞姝问她。
姜蒲道,“五爷规矩,逢初十五,都是去夫人正院。”
话音落地,男人起身,下床关窗子。
窗子发出吱呀声细响。
那衣衫微温,散发着属于男人独特气息。
俞姝在那衣裳下,着实愣几息。
她睁着茫然眼睛,向男人看过去。
俞姝持不住这力,不得不收回思绪,微喘着转过来脸来。
烛影下女子,那张清秀脸上,细眉紧皱,几缕细发贴在出汗脸颊。
而她也在男人力道中,眼角很快溢出泪。
……
待到结束,月影早已移几寸开来。
“五爷问姨娘
她晚间照旧去深水轩。
今日无风无雨,连寒山月冷香味道都淡许多。
帷帐内温和舒缓。
俞姝却感觉不到这般氛围,揣着心紧要事,不仅眸色是散,连心神都是散。
她这般,五爷不会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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