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立下志愿都没有,每日蜷缩在角落里,日比日瘦。
病倒就自己扛着,能活就活,活不就死。
直到有次,他躺在床上烧得稀里糊涂,目光所及切交叠重合在起,他看见姨娘,姨娘穿着明艳裙裳,把刚从银楼取回来新簪子,簪在发上。
“小五,你看姨娘这样好不好看?你爹爹定喜欢吧?”
可他只想拦着姨娘,别跟朱夫人争宠,也别去找他那个宠妾灭妻爹,就他们母
朱氏人越过国公府,派人过来照看朱氏嫡子詹司松,他们已经不再相信詹氏族,要亲自教养詹司松长大。
事情发展到此时,谁是谁非已经说不清楚,族里商议暂时让朱家人接管。
朱家人接过二房,明里自然整顿后宅,立起规矩,但作为魏氏儿子,七岁詹五爷又能有什好果子吃?
朱家人不许他吊唁姨娘,也不许他上学堂,又打散魏氏院中人,卖卖赶赶,连詹司柏奶娘也在某日突然生病,被扔去庄子上……
最后整个院子里,只剩下詹司柏个人。
二老爷不能,恨声怒吼,把将她甩在地上出门去。
詹司柏站在院外,脚下踉跄。
怎会这样?他姨娘真能害人?!
他跑去大枣树下想要看究竟,但那树已经被朱夫人下令砍,只剩下个没生机树桩。
他浑浑噩噩只觉天都塌,然而事情却还没有完——
上战场立功,他姨娘就不必整日惦记着争宠度日。
他用手背摸把额头上汗,看看外面黑黢黢天色。
谁想这时,正院突然传来嚎啕哭声——
昏迷淑悦突然浑身抽搐,人没。
那天晚上他做个噩梦,莫名梦到淑悦,梦到淑悦身是血,直哭直哭。
朱家人每日凌晨,天不亮就把他叫起来,让他跪在廊下反省。
他们遍遍在他耳边说着,他姨娘魏氏罪行,说魏氏恶毒,说魏连凯与她串通,说他们都该死,但债必须由他来还。
“魏氏该死,母债子还!”
声声入耳,日日反复。
那年,他几乎被困在院中不得而出,浑浑噩噩,连头顶四角天空都是灰。
挨二老爷打骂朱夫人,在当天晚上把火烧正房,等火扑灭,人早已没生机。
断壁残垣宅院陡然冷清。
二老爷在某天醉酒之后,昏迷不醒,醒来之后,句话都不肯再说,大夫来看道是得种空心病,人废。
明明前些天还如常生活家人,突然之间死三个废个。
朱氏娘家责问定国公府,彼时老国公爷还在西北打仗,根本不在京城。
他惊醒过来,翌日姨娘听说,怕他被吓到惹脏东西,就把他送去魏连凯家中。
他怎也想不到,等他回来时候,姨娘……已经不在。
回来那日,他惶恐地站在朱夫人正院门前,看着洗地血水从脚下流过。
正院发出怒吼,他父亲因为朱夫人发疯弄死姨娘,要将朱夫人掐死。
但朱夫人比他更加疯癫,高声大喊着,“就是魏氏害死女儿!她趁着做法弄折树枝,淑悦这才从秋千上掉下来摔破头!是魏氏害人,还出言挑衅,捅死她也是她活该!你有本事就为魏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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