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片寂静,他急匆匆换衣裳,去正院。
正院更是气氛紧压,他走进去,只能听见国公爷和老夫人断断续续说话声音。
话音听不清楚,但五爷瞧见站在庭院树下嗣妹詹淑贤。
嗣妹淑贤比他小两岁,从前同英国公世子定亲,后来英国公世子战死沙场,她婚事没着落,国公爷便道留她两年再说。
她自己也是愿意。
赵炳脸上立时拨云见日,同他笑起来。
“世子真好,比老国公好多!首辅让朕进学,那是刻都偷不得懒,不然简直要打朕手板!”
正说着,老国公竟然到。
赵炳立刻躲去五爷身后。
不过老国公也瞧见他,“皇上,再过刻钟,臣要抽检皇上背书,皇上莫要忘。”
五爷比赵炳年长十岁,当时每日都要同林骁道练箭上百,见赵炳才练这几下就不成,不由地暗暗皱眉,又劝着皇帝再练练。
但赵炳将弓往篓里放,瘫坐在木墩上。
五爷问,“皇上不练?”
赵炳看着他,喘着气反问,“世子不累?”
五爷自然不累,边让小太监拿水来给皇上,边温声劝慰。
寺庙里,风吹古树,时间仿佛溯流到七年之前。
那是宝玄二年。
先帝驾崩不久,今上幼年登基,诸王心生异念,朝廷大举来犯,朝廷风雨飘摇。
朝廷老单于当年统部族,势不可挡,先有同样被托孤英国公父子征战沙场,铩羽而归,父子命丧沙场。朝廷士气因此大涨,眼看就要挥师东来,想要吞并朝廷。
老定国公只能亲自出征与朝廷对战。
只是今日她不知怎,直挺挺地站在树下,脸色青白不定,他走过来,她似没看见般。
“淑贤?”他连声唤她,她才抬起头来。
五爷有不太好预感,“你这是怎?家里出什事?”
他问,但她没有回应,目光不知向何处看去,脸色变得无喜无悲,转身就要走
话音落地,小皇上像被霜打茄子样,垂头丧气地去。
赵炳去,五爷瞧着皇帝习武读书都不能误,还有心想要同老国公说两句,道是急不得。
但老国公却叫他。
“世子莫要在宫里逗留,快些回国公府吧。”
五爷在老国公目光里,意识到什,连忙出宫回国公府。
“将士们每日训练,比皇上所练要辛苦百倍,皇上是兵将们守家卫国意志,万不可技艺不精,不然,岂不失军心?”
赵炳听着,哭丧着脸站起来,提起弓箭继续练习。
可他本就年幼,身子瘦弱,越练越射不到靶上,反而叽里咕噜地滚下眼泪。
五爷见此情形,只好道算。
“皇上今日累,改日再练吧。”
这战半年之久,双方战成平手,朝廷原本势如破竹势头就此被中断,而朝廷也已经举全国之力对战,老国公爷更是战中受伤,怕被朝廷发觉,直秘而不宣。
恰在此时,朝廷提出休战言和。
老国公回京治病,但在半路上,伤口便开始溃烂,什样好药都使,回到京城,更是太医轮番上阵,但伤势仍久久不愈。
那日,尚为国公世子五爷,在宫中陪小皇上练箭。
小皇上赵炳彼时还不到十岁,又非是常年习武,练十支箭,就抬不起手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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