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母亲直都不喜欢这位庶长兄,但他看着庶长兄得父亲宠爱,习字进学,练功练箭,都在他之上,连老国公爷都常常夸赞。
族里其他几房子弟,都没有庶长兄天分异常,得夸赞最多。
他看着这位兄长,有时候竟产生与有荣焉骄傲感。
那时候,他多希望这是他母同胞哥哥,就算不是,也能同其他人家样,不分嫡庶,都是手足。
他棍法直练不好,某次留下来练棍法,谁料刚练几下,棍断。
如顽固石头般,毫无转圜余地。
五爷直接叫侍卫,“把他摁住,先把伤给他看再说。”
不说詹司松怎样,只说这场火,若是詹司松真有个好歹,他又恰恰宿在山上陪阿姝做月子,这流言还不知道如何四起。
他下命令,由不得詹司松再抵抗下去。
可詹司松突然朝着他冷笑起来。
詹司松小厮吓坏,“七爷没事吧?刚才好似被房梁砸到……”
詹司松抬手止他。
小厮不再说话,五爷皱起眉来,李榭连忙道自己无事,“七爷,让军医先替你看看吧。”
“不必。”
詹司松拒绝,还要起身站起来,可站半,竟又摔在地上。
他被烧没关系,但李榭何其无辜……
詹司松拿着图纸手发颤。
李榭被这场景震到,连忙摆手,“国公爷言重,下官没事、没事……”
五爷在这话里,最后看眼仍旧背对着他詹司松。
詹司松没有回应,五爷嘴角扯下去。
烟熏火燎味道在夜风里浓郁起来。
詹司松被喝住,脚下定定。
他没转头,“国公爷有何见教?”
夜风从他身上呼呼掠过,有吹到身后三丈之外男人身上。
两人在风中立着,周遭切仿佛融进漆黑夜中,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彼时武
“国公爷就这怕死?!你是怕母亲妹妹都死,你就摘不清吧?!”
他第次直直看向曾经庶兄,手下紧紧攥着劈啪作响。
在这被重提旧事里,五爷沉着脸看着他。
詹司松亦不惧地看着五爷,气氛凝滞到极点。
他想起从前。
“七爷,衣裳有血!”小厮惊吓地指詹司松衣摆。
五爷随行军医连忙跑过去,刚要低头替詹司松查看,不想他忽眼瞪过去,将那军医把推开。
军医险些摔倒,但也撞到身后李榭身上。
他这举动异常得很,烟火殆尽中田庄,气氛再次凝固。
五爷终于看出詹司松态度。
他叫随行军医。
“替李侍郎检查番可有受伤。”
李榭连连道谢,五爷没再多看詹司松眼,只是询问庄子上人员伤情。
气氛恢复起来,詹司松手下紧紧攥着,抬起步子准备离开。
可刚走步,腿上忽疼,突然摔在地上。
五爷开口。
“你之间恩怨纠葛,你大可与分说,但改进兵械、助益兵将,此乃家国大事,何必缠私人恩怨于其上?
“今日李侍郎为劝说与你,就宿在庄内,若是这场火让李侍郎有差池,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话音落地,夜越发静,詹司松立在那里身形僵硬。
前前后后,李榭来劝说他月余,只是他直都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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