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姝让人亲眼看着五爷离开国公府之后,便抱着暮哥儿从沁云居离开,上出府马车。
暮哥儿对马车还算熟悉,不哭也不闹,在俞姝怀里乖乖巧巧。
俞姝摸摸儿子小脑袋,最后用她朦胧视线,看眼这国公府。
气象万千定国公府,她只能看到片虚影。
她叫着车夫驶出去……
“谁不是凡世里俗人?谁能没有红尘里七情六欲?但这些就像迷雾,迷雾早晚会散去,人不能在雾中迷路。”
四下静悄悄。
迷雾散或者没有,都不会误前行路。
她说完,如平日样不再多言,立刻叫杜雾。
“走吧,不要多停留刻。”
杜雾脚步轻轻地走过来,拿帕子放到俞姝手中。
俞姝愣下。
杜雾低声开口,“娘子擦擦眼角吧。”
俞姝怔怔,这才意识到什,用帕子拭去眼角湿意。
杜雾看着,问句。
可这些都有,她没办法,她只能就这样走掉,就这样从他生活里凭空消失。
他就要和离,和离之后,大可以重新娶房妻室。
以他身份地位,选名门出身闺秀,选能助益他成就番事业女子,然后也会有属于他们孩子。
而不是她这需要扶正小妾,和暮哥儿这个身份奇怪小儿。
他可以堂堂正正做国公,不需要被别人非议有关妾室出身。
有什区别?
男人却在走到门前时,回头看她眼。
俞姝在感到他目光那瞬,开口。
“五爷切小心。”
“好。”他应声,终是离开。
只是他们刚离开,就有人在盯在后面,另外派人转到外院书房。
原本已经离开国公府定国公詹五爷,此时就在外院书房。
他得消息,言不发地沉着脸出门,翻身上马,跟在被紧紧跟随马车后面而去。
俞姝在魏家海生御膳房停停,将车夫换成自己人,把姚北也带上,悄默声地继续离开。
这次,是要驶出京城。
房中早已收拾好东西,俞姝抱起暮哥儿。
杜雾看着她背影,她脊背纤薄,可杜雾莫名觉得高挑而宽广。
她喃喃。
“这世间,能似娘子这样想明白人,只怕屈指可数……”
*
“娘子,是舍不得五爷吗?”
俞姝在这问话中,静默半晌。
“他与是注定不可能在起人,何谈舍得或者舍不得?”
“可娘子落泪……”
俞姝在这话音落地之后,收敛思绪,淡淡地笑笑。
他不需要知道她和暮哥儿消失之后去哪里。
若有日,他带兵与虞城兵马交战,也不需要念着这层关系手下留情。
各为其主,各自为政。
俞姝抱起暮哥儿,回到房中,将暮哥儿放在榻上,小儿傻乐。
俞姝静默坐着,思绪空荡地看着他。
等俞姝行至门外廊下时候,只有暮哥儿咿呀声音,早已没男人身影,连脚步声都很快消失。
暮哥儿张着小手让娘亲抱抱,俞姝把他抱在怀里,贴贴他小脸。
等他们母子离开,五爷会很生气吧?
她什都没准备留给他,连封告别信都不会留下。
她想,她本不该来,也不该和他有这些纠葛,更不该有暮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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