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去佛堂,跪在蒲团上。
高高在上佛祖垂着眼眸,俯瞰着她这世间最渺小凡人。
她嘴里诵着佛经,闭起眼睛,不由地想到从前,想到阿温替淑贤和亲前天晚上。
那天晚上,淑贤莫名发病,躺在床上满身扎针,哭着跟她说,能死在娘怀里,已是最好归宿。
她
她同穆行州说冯效出去做事,过几天才得回。
这话说完,穆行州便没旁事情,行礼离开。
詹淑贤也放下茶盅准备离开。
但老夫人叫住她。
“你何时派冯效过去?你让他去做什?阿温没能及时回来,是不是与冯效有关?”
“不知冯效现在何处?”
他们最初也去虞城找人,那天宴温还逃出俞厉看管她小院,为什去虞城搜人人,没找到宴温?
这事总要问上问。
恰好冯效彼时在虞城,他又是国公府老人。
穆行州道,“起初宴夫人遇些状况,人竟然没第时间找到,这才兜圈子耽误许多时候,彼时冯效就在,问问他可有发现什猫腻。”
“阿温不进京?”
穆行州低些声音,他说是。
“娘子只盼潇洒自在,不愿在进入京城或者王庭这般漩涡之中过活。”
在这话里,詹淑贤微微挑眉,老夫人半晌没说话,神情垂落。
“终是这姑母对不起阿温,她连回来见面都不肯……”
笑起来,“这可奇怪,都十八,还不着急?你房里也没有通房小妾吧,倒也沉得住气。”
穆行州在她话里,完全不敢抬头,脸上红白交织,只敢微微抬起眼帘,恰看到正红襄如意纹襽边裙摆,悠悠晃晃。
……
穆行州此来重华苑目,还是为紧要那桩事。
就算他不说,老夫人也是主动要问。
老夫人突然盯住女儿。
詹淑贤却笑。
“娘说什呢?娘是不是觉得阿温不会京,要从咱们自己身上找原因?可这和咱们没关系,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您再问女儿,女儿也不知道啊。”
她都推,老夫人没说话,只是看她许久,才让她离去。
詹淑贤也走,重华苑安静下来,只有浓重檀香味,从佛堂溢出来。
他说,重华苑厅里莫名静静。
詹淑贤端着茶碗手微顿,老夫人闻言,朝她看过去。
“冯效当时在?”
冯效是詹淑贤身边侍卫。
詹淑贤在母亲问话里,随意点点头,“也是担心阿温,就让冯效过去问问情况。”
詹淑贤没说话,端起茶来饮口。
穆行州劝老夫人两句。
“宴夫人早就想好以后去处,早在王庭之时,就托五爷在老家寻块山水之地,此去甚是快活,老夫人不必担心,反而应该替宴夫人高兴才是。”
老夫人缓缓点头,“也好,她自在开怀就好……”
这话头不宜多说,穆行州倒是问起詹淑贤。
“阿温现在何处?可是不便进京,临时安置在京郊?”
这话问得穆行州都不知道怎开口。
老夫人盼着侄女回来许久,可穆行州到底没能带她回来。
他只好道,“宴夫人眼下没有在京郊,她去之前自己寻好山水之地,时约莫是不准备进京。”
老夫人听得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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