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逼迫他，他只是温声问他。
“你想好
吗？”
想好吗？
穆行州从离开五爷之后就
直在想。
从前是五爷把他护得太好，很多事情不需要他亲自看亲自听。
晨雾在他周身慢慢散去，他清晰
样子映在他眼前。
他淡淡笑着，眉目慈和，仿佛从没有什
两军对垒，从没有阵营敌对般。
他只是，过来看看自己这个，手养大小兄弟。
穆行州不知怎，鼻头酸起来，眼眶滚烫。
明明他离开国公府年月，他已经学会独当面，甚至外面那些人都开始叫他穆大将军。
穆行州提前到。
四下里雾气重重，寂静而冷清，只有他人站在无边无际旷野，站在浓重迷雾之中。
他深吸口气，空气中满是泥土腥甜气息。
很多年前，他没有父母早逝离开故土时候，闻到，总是这样味道。
他算是死过次人，但又活过来，他命是朝廷、老国公和五爷给。
只是穆行州看到四下里涣散军心，看到抓不尽倒戈士兵，看到甚至期待着主动投降，以期俞军会给他们优待百姓……
穆行州悬着心，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放松。
他该来，亲眼看到这切，似乎就能有个决定……
有将领问他怎办，“大将军是守城还是主动出击？”
穆行州听，摇摇头。
杉城。
朝廷同俞军对战前线。
穆行州到时候，片混乱。
原本杉城官兵气势迅猛，几乎就要将俞厉生生斩于马下，但是形势陡转。
俞军前只站个人，就令他们千军万马止步不前！
五爷走后，他才看清楚这皇帝执掌朝堂到底是怎样模样……
可有个人还在朝廷，甚至
可他从未想过当什大将军，他只想，留在那个人身边，安安心心地当个副将。
或许只是个不够起眼职位，可有人为他遮风挡雨，对他百般呵护。
来之前他有千言万语，到嘴边什也说不出来。
男人从白雾中彻底走出来，但在他面前半丈地方，又停下来。
五爷看着穆行州，看着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多年，又分开太久兄弟。
可如今老国公已逝，朝廷垮塌殆尽，五爷站到朝廷对立面。
他被两股力量拉扯着，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在疼。
日头还没有升上来，迷雾更加浓重。
可就在这时，迷雾里渐渐走出来个人影。
那人牵扯匹黑色高头大马，穿着靛蓝色素面锦袍，披墨色披风，黑靴落在地上，步步稳稳当当。
他既不想守城，也不想主动出击，他想要见见对面城池里那个人。
*
穆行州递消息过去，很快得到回应。
那是个晨雾弥散清晨。
两座城之间片空旷地带，战乱多年，地里庄稼无影，反而荒草丛生。
杉城将领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士兵，士兵们军心涣散，不断有人离开，奔向俞军。
将领身负皇命，必然不能似那些士兵样，可他也知道，人心是控制不住。
就算杀更多士兵去阻拦，也阻拦不。
穆行州到来以后，杉城原本将领心思完全放松下来。
不管怎样，这城是守也好，或者被俞军占领也罢，都不是他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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